第474章 輪回之中 兇險異常

都天神煞大陣，那是洪荒小說中最有名的大陣之壹，號稱三大絕世陣法之首。
雖然，那僅是前世小說中的壹些傳聞，但也並非全都是無稽之談，至少這次他就見識到了都天神煞之威，絕對強大，蓋世絕倫。比起傳說中的盤古大陣，雖然還稍有不如，但也很了不起了。
要知道，盤古大陣可是排名洪荒前十的先天陣法，威力曠古絕今。最重要的是，他召喚出來的可不僅是盤古肉身，還有盤古真魂，除卻沒有盤古真靈外，那幾乎就是壹個完整版的盤古，。
與之相比，都天神煞大陣就顯得遜色，終究是劍走偏鋒，有些類似於魔化的征兆，傾向於陰暗毀滅。
不過，這都不重要，真正令王子文感興趣的是，都天神煞大陣與盤古大陣的聯系，或者說，兩個盤古之間的聯系。
混沌中，為何會出現兩個開天辟地的盤古？這難道也是投影，或者映照諸天？可誰真誰假，誰主誰次？
王子文很疑惑，心中激動，他知道，這可能牽扯到了混沌海中的壹些隱秘，繼續深究下去，可能會有大禍，但他依舊按耐不住。
他在不久前的大戰中，曾於都天冥王旗中做過手腳，雖然被磨滅了不少，但依舊有壹縷氣息殘留，能夠模糊感應到方向。
他用得也是都天煞氣，與都天冥王旗同源同根，很難發現異樣，擎天若是留意的話，或許還有可能察覺，但當時大戰激烈，他也沒那功夫。如今他已隕落，那就更加不可能說了。
是的！擎天已經隕落，他清晰感覺的到了！
都天大陣的力量在持續減弱，似是被輪回不停的削減，他能模糊感應到那裏的情況。
“嗯？這是……”他突然感覺不妙，身體似乎發生著某些微妙的改變，就連神魂真靈，也受到了輪回之力的影響。
他的記憶居然開始漸漸模糊，很多前生舊事在被淡化，哪怕他極力回思，加強壹下，但依舊難以阻擋這種趨勢。這是輪回的偉力，真的難以阻擋。
“該死，怎麽會這樣？”王子文憤憤罵道，難道走錯方向了？走到了靈魂輪回，投胎的邊緣，他心中揣揣不安。
祖刀沈睡之前，曾經對他提起過壹些輪回的禁忌，比如說，落入輪回內，該往哪邊走，如何辨別方向，還有遇上了物質輪回，生命輪回，大道輪回，又該如何應對。
畢竟，幽冥界的輪回，可不僅僅是用來投胎的，它更是改變大道規律，修補天地漏洞，延長宇宙量劫的無上神秘事物。
落入輪回中，會發生怎樣的異變，很難預料。其中最常見的便是輪回暴動，物質輪回與靈魂輪回，此三者是最常見，最頻繁的劫難，也是最簡單易過的劫難。
“叱！”他口中發出道喝，捏出壹道輪回印，將那股意圖抹除他記憶的輪回之力卸掉。
在輪回中，任何輪回之力不能抵抗，否則只會引來更大的劫難，只能用巧妙的方法將其卸去，而這道輪回印，便是其中最為簡單有效的方法。
“嗡嗡！”
“嗡嗡！”
他身軀不停地顫抖，有壹縷又壹縷的黑煙冒出，似霧氣，似怨氣，化作壹張熟悉面孔在張牙舞爪，非常猙獰，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怨毒，好似與王子文有不共戴天之仇壹般。
“是他！”王子文震撼，瞳孔收縮，心中翻江倒海。
這張面孔，他太熟悉了，不就是他沒有蛻變前的容貌嗎？或者說，此人是這具肉身的原主。
他穿越來時，占據了這個倒黴蛋的肉身，當時他還有壹部分殘魂留在體內，被王子文融合壓制。
後來他極思苦悟，結合僵約世界的生命進化論，悟出了極致蛻變，斬滅了原主大部分的印記，連容貌都變了。但那次蛻變並不完整，盤古血脈並沒有被斬斷，他還有部分怨氣與印記，藏在血脈中，如今，全都被輪回洗練了出來。
他感覺身體壹陣輕松，似乎卸掉了萬斤重擔，渾身舒坦，形神都有飄飄欲仙之感。
終於斬斷了這段因果，王子文重重噓了壹口氣。
此際，他的神覺格外敏銳，道心通透，真實不虛，對自己身軀每壹分都把握通透。借助輪回，他似“褪”去了壹層雜質，拂去了道心上的塵埃，感覺身軀格外通明。
“還好！”他輕舒了壹口氣，記憶雖然虛淡了些，但總算沒有徹底遺忘，只是過上壹段時間便可恢復正常，這還在他的接受範圍內。
他回過頭來，望向赤霞仙子等人，他們尚在沈睡中，所幸沒有被輪回之力波及，壹直被王子文庇護著。
“我在前面擋災，妳們在後面睡覺，真是同人不同命！”王子文搖頭，牙齒直咬，憤懣不平。
“轟！”他雙手結印，按照祖刀所授之法，卸去輪回之力，雙手拍動，借助反震之力，如遊魚般，在輪回中劃動激蕩，向著另壹邊遊去。
他可不想靈魂輪回，被送去投胎轉世，特別是投胎後充滿了不確定性。萬壹變成了什麽阿貓，阿狗，猴子壹類的，他哭都來不及了。
突然，輪回俱震，有璀璨的光芒激射而來。他雖然及時躲避，但難免被擦中壹絲，身形突然劇烈變化，體表上長出了金色獸毛，光燦燦，晶瑩剔透，像壹只金色的猴子般。
他渾身劇痛，肌體仿佛要炸開，胎骨顫栗，無論是元神，還是本源，都在劇烈變化。
這並非簡單的詛咒，或變化之術，而在改變生命本質。
他在退化，用生命的角度來說，他就是在退化，向著猴子退化。如果不遏制這種趨勢的話，他可能此生都要做壹只猴子了。
“混蛋，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王子文憤懣道。“難不成我被烏鴉嘴詛咒了？”
他眼角望向躺在壹旁的烏鴉，將壹切罪孽都歸咎在他身上。這個災星，掃把星，將他帶在身邊，果然沒好事。王子文這是典型的抓不著兔子扒狗吃。
這是生命輪回，也可以被稱作物質輪回，就像自然界的生物鏈循環，都是向著某個方向進化，或退化。當然，自然界的生命輪回，可能需要千百萬年之久，但這裏的輪回，卻是剎那間完成。
“起源輪回！”王子文大喝道。他雙手結印，亙古不動，摧動體內起源大道，輔以輪回，煉化這股詭異的輪回之力。
轟！金色道火熊熊，不出片刻，他又恢復原狀，吸收了部分輪回至理，他氣息更加渾厚，體內起源大道也增強了幾分。
還好！王子文心有余悸，所幸他修為不高，輪回對他影響不大，或者說，輪回壓根就無視他。
壹切都只是自然反應，而非輪回有意攻擊他，否則他就算再有壹百條命，也不夠丟。
輪回內廣闊無垠，到處都是斑斕的色彩，偶爾也會看到壹些生物，千奇百怪，什麽樣的都有，不過大多都渾渾噩噩，是靈魂狀態，被壹首神秘的道歌招引，走向輪回深處。
“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後土……”
“死亡並非終結，生命還可再續……”
“壹切不過是重新開始……”
歌聲曼妙，飄飄渺渺，充滿了母性慈悲，似是壹位溫柔的慈母在哄著自己孩兒入睡，輕歌慢搖，非常柔和，讓人不自覺的想跟著閉上眼睛，陷入沈睡。
“該死！後土娘娘的道歌……”王子文眼皮越來越重，意識模糊，道歌傳入耳中，飄逸輕柔，讓他的元神不自覺地想昏昏入睡。
他已經堵上耳朵，但也沒用，這曼妙的歌聲直接透過肉身，滲進識海，縈繞在元神上，讓他昏昏沈沈，幾欲入睡。
與此同時，他的記憶更加模糊，虛淡了，後土娘娘的歌聲不僅可以催人入睡，更能夠洗去壹切前世今生的記憶。這是她千萬年前，發下大宏願之聲，回蕩在輪回，亙古不息。
“不能再聽下去了……必須立刻離開……”他意識恍惚，思維緩慢，竭盡全力在移動，與此同時，他身上諸多輪回石，也在發光，竟使得歌聲不再洗去記憶。
“還有這等妙用……”良久後，他大口喘息道。終於擺脫了那裏，他手裏捧著輪回石，若有所思。此石傳聞是後土娘娘賜給壹些大人物的憑證，蘊含了她的壹絲氣息，若能持此石，說不得有機會窺見輪回本質。同時，他也是真武帝國此次的信物。
能不能窺見輪回本質，他不知道，但此物在輪回中，確實起到了壹定的作用。
它散發朦朧光暈，有絲絲縷縷，至高的氣息流露，與輪回共鳴，居然可以庇護王子文。
“轟！”
壹剎那，王子文又遭受重擊！
是輪回暴動，準確來說，是世界輪回，壹方大千世界走向毀滅，最後爆發的力量驚天動地。璀璨的輪回光襲來，似萬仙同襲，像千神共誅，若非有輪回石護著，王子文已經暴碎，化成壹堆血泥了。
壹方宇宙從初始走向毀滅，也算是輪回，被洪荒輪回掌控著。
“喝！”
祖巫之身重組，在那裏大吼。他能在輪回中暢遊，靠的不就是兩具戰聖的庇護嗎？若單憑他的修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噗！”
在這輪回之中，兩具戰聖受到的限制很大，他們雖然強大，但奈何並非主修輪回大道，所以壹身修為，只能發揮出三成。
關鍵時刻，還是輪回石汲取了殘余的輪回之力，化解了他的威機。他能夠感覺到，這些輪回石，已經產生了絲絲縷縷的異變，原本普通的石面，浮現出了無數銘紋，道痕，乃至印記。
初步看去，斷斷續續，很不連貫，像是壹副殘破的大道神圖，玄奧莫側，看不分明。
難道是輪回印記？不太可能！
難道是後土娘娘的傳承？也不像！
他仔細看去，通過自己的推算演化，模糊勾勒，勉強認出了些物什，是壹個小型白洞，洞中層層疊疊，壹環套壹環，環環無盡，向內看去，每壹環中都是諸天萬界，具體而微。
這像是輪回的反面，與真正的輪回，迥然相反。但可惜太過殘缺，而且時間太短，他只能粗略估計。
他不停向著都天冥王旗行去，只要找到都天神煞大陣，與盤古真身，他便立刻脫身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接連經歷了混沌輪回，世界輪回，大道輪回，靈魂輪回，乃至肉身輪回等，千萬重洗滌而過，但卻安然無恙。
這不僅因為輪回石的庇護，更因為兩具戰聖足夠強大，堅韌，能夠承受住輪回的沖擊。
多番劫難下，他元神被磨礪得晶瑩剔透，完美無瑕，已然接近金仙境界。
同時，他肉身也進步壹大截，變得更加堅韌，更加強大，烙印有輪回法則，能徒手碎裂極品仙器。
起源大道，蜿蜒曲折，矯健騰躍，綻放億萬道光華，氣象萬千，像是壹條真龍般騰空，氣勢驚人。吸收部分輪回道理後，起源大道產生了莫名的變化，變得更加艱澀強大，恢弘壯闊，古樸滄桑，竟有壹股元始輪回的氣息彌漫。
“在那是！”他雙眼壹亮，終於看到了盤古真身，非常龐大，幾乎堪比壹座大世界。
他靜靜地漂浮在輪回中，有絲絲縷縷的氣息溢出，被輪回偉力沖涮，雖然血肉肌膚，依舊光澤強大，但若仔細感應，便可發覺，他已經虛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