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從圈子時代到資本時代

　　“傍晚6點下班
　　換掉藥廠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
　　我去喝幾瓶啤酒～”
　　臺下，陳鋒的朋友很疑惑：“妻子在奧州，他結婚了嗎？他老婆在奧州幹嘛？”
　　陳鋒捂住額頭：“妻子在熬粥，煮稀飯。”
　　“如此生活三十年
　　直到大廈崩塌
　　雲層深處的黑暗啊
　　淹沒心底的景觀！”
　　陳鋒的朋友：“民謠啊！好聽啊！”
　　陳鋒擺頭：“搖滾。”
　　“民謠向往美好，搖滾講述現實。”
　　而接下來的歌詞，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在八角櫃臺
　　瘋狂的人民商場
　　用壹張假鈔，買壹把假槍
　　保衛她的生活，
　　直到大廈崩塌
　　夜幕覆蓋華北平原，
　　憂傷浸透她的臉～”
　　臺下，王希雅突然懂了韓舟為什麽要唱這首歌。
　　接手公司以來，從沒有感覺累過，委屈過，只覺得與人鬥其樂無窮的王希雅，此時有壹種想要哭出聲的沖動。
　　她的手，被另壹只手緊緊抓住，擡起頭來看去，是安嵐。
　　安嵐知道，王希雅也知道。
　　知道但不說，是因為，在喜歡韓舟前，她們就已經是朋友了。
　　幾個月時間，還是很長的。
　　臺上的韓舟劈裏啪啦的彈著吉他。
　　韓舟的聲調比原版高兩個調。
　　本來原版壓在A4的最高音，直沖雲霄，沖到了C5，韓舟用肉嗓唱到了highC的高度！
　　這種高音的現場演繹，讓很多人都被震住了。
　　配合歌詞，讓現場很多人有所思。
　　“北河師大附中，
　　乒乓少年背向我沈默的註視，
　　無法離開的教室
　　生活在經驗裏！
　　直到大廈崩塌～
　　壹萬匹脫韁的馬！在他腦海中奔跑。”
　　歌詞很詭異，很難串起來，但聽的人各有各的想法。
　　各有各的感悟。
　　只有陳鋒沈浸在這首小眾的搖滾之中。
　　“如此生活三十年，
　　直到大廈崩塌，
　　壹萬匹脫韁的馬，在他腦海中奔跑～”
　　吉他劈裏啪啦激烈的彈著。
　　悅耳而有執念的聲音，讓現場的觀眾迷醉。
　　這首前世人人都能聽懂壹點點意思的歌，現場沒人能聽懂。
　　壹萬匹脫韁的馬，什麽意思？
　　什麽馬，怎麽在腦海裏跑什麽？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廈崩！塌！
　　雲層深處的黑暗啊！
　　淹沒心底的景觀～”
　　雲層深處的黑暗啊，觀眾聽懂了。
　　這不罵評委和組委會嘛。
　　韓舟的吉他在唱完後，立刻落音。
　　臺下，陳鋒起身，雙手放在嘴巴兩邊，形成人肉喇叭，大喊：“韓舟！”
　　“壹萬匹脫韁的馬什麽意思啊，怎麽聽不懂啊！”
　　陳鋒是什麽人？
　　流行搖滾天王。
　　對於搖滾太清楚了。
　　除了這句歌詞聽不懂，其他歌詞，陳鋒都能想到對應的意思。
　　韓舟笑著，轉頭，看向了另壹處。
　　壹字壹頓：
　　“壹萬匹，草！泥！馬！”
　　陳鋒樂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韓舟補充：“草泥馬又叫羊駝，出產在南美，先祖是原駝。”
　　“嗯，就是這樣。”
　　壹萬匹草泥馬在腦海裏奔跑。
　　這是何等的操蛋啊！
　　其實也沒有那麽多氣憤要發泄，只是韓舟在對王希雅說，直到大廈崩塌前，我都跟妳站在壹起。
　　我就算沒有槍能壹槍崩了這些個撒幣。
　　我也可以買壹把假槍，表達我的態度。
　　而陳鋒雖然不清楚韓舟的態度為誰而表達，卻感受得到這種態度。
　　這就是搖滾。
　　這就是陳鋒想要看到的東西。
　　這就是陳鋒想要看到的後輩。
　　很久之前陳鋒就說過，樂壇搖滾雕零，後繼無人。
　　明明有個搖滾天王，卻找不到壹個搖滾學徒。
　　這天下，哪有只有掌門人是絕世高手卻沒有門徒的門派？
　　如今韓舟的到來，讓陳鋒看到了搖滾的未來。
　　也許，壹個年輕的搖滾偶像，可以讓搖滾活下去。
　　以前都說‘搖滾不死’誰知道有這麽壹天，搖滾還要找出路活下去？
　　韓舟彈唱的時候，壹道身影從階梯之上的看臺，壹步壹步走了下來。
　　很多人知道她是誰，很多人不知道她是誰。
　　但誰都知道，這人，恐怕是來鬧事的。
　　臺上的韓舟看著臺下走過來的王希雅，有點好奇，旁若無人的問：“妳想上臺？”
　　王希雅擺頭：“我想走了。”
　　有人提醒：“出去的門在後面。”
　　王希雅：“我不喜歡走後門。”
　　韓舟笑了，把吉他放在了地上：“那我也走了。”
　　組委會中，有人認識王希雅，此時不想冒頭挨打。
　　有人不認識王希雅，起身：“妳誰啊？”
　　“麻煩請在座位上觀看頒獎禮，不要隨意走動。”
　　王希雅理都沒理他，壹邊走到了臺邊階梯。
　　韓舟從這裏下來，兩人壹起走向了前門。
　　有人高喊：“前門不開放！”
　　韓舟冷笑了壹聲，壹腳跺在前門上。
　　“啪！”
　　前門沒有被踹開。
　　而是被踹了之後，往後慢慢的彈開了。
　　韓舟尷尬的捏了捏鼻子：“原來是拉不是推啊。”
　　“走了。”
　　組委會中，有人沈聲：“好，很多年沒遇到過有人當場鬧事了。”
　　此時韓舟還在想，前世最出名的頒獎禮鬧事，就是當初世紀頒獎禮。
　　全國樂迷各個渠道投票投選最喜愛的歌手。
　　田天後第壹，遠超第二某鷹，某鷹的投票數連田天後零頭都沒有。
　　而頒獎禮上，官方把最受喜愛的女歌手也就是世紀天後的獎杯給了某鷹。
　　田天後在其後受邀登臺時，直接砸話筒走人。
　　世紀天後成了笑話，直到十五年後，辣陰才厚著臉皮拿出了天後名頭繼續用。
　　而田天後幹的事兒，震懾了前世頒獎禮十幾年，讓分蛋糕這種行為直接消失在了頒獎禮上，壹直到某個流量明星力壓周董拿到了年度最佳，壹切又‘回來了’。
　　沒想到我韓舟，也有壹天能幹出這個事兒來。
　　王希雅和韓舟從前門走後，第壹排，章青雲站起身來，壹邊扣扣子。
　　“各位，我章青雲不太壹樣，我喜歡走後門，帶人走後門。”
　　現場很多人都在哄笑。
　　而章青雲從階梯走向了後門。
　　天樂系的演員、導演、編劇，壹個個的起身，朝著後門走去。
　　大家才知道章青雲說帶人走後門是什麽意思。
　　天樂系，全體離場！
　　事實上，這壹次的電影節，這種小動作，並不是針對韓舟，而是針對王希雅。
　　道理很簡單，王希雅掌權天樂，馬上合並了天空和撫琴唱片，成為了全國至少前五的娛樂公司。
　　此時，王希雅希望自己經手的第壹部電影，拿到足夠多的獎項。
　　這個時候壹般不會有人跳出來阻止。
　　如果阻止，那就是擺明了不給王希雅這個面子，就是要當敵人。
　　而阻止又分成兩種，壹種是正當手段，壹種是黑手。
　　現在擺明了就是有黑手。
　　王希雅遇到這個情況，只有兩個選擇。
　　要麽退，要麽進。
　　退的話，就是在自家所有藝人面前弱了氣勢，從此以後，隊伍就不好帶了。
　　而進的話，就是打魔都電影節的臉，和魔都這邊電影圈很多官面上的人鬧翻。
　　看到沒有，壹個電影節，在有心人眼裏，不過是用來借刀殺人的刀。
　　而從這個事情壹開始，就註定了王希雅會鬧翻。
　　只不過沒人想到，是韓舟上臺鬧事。
　　如果說王希雅鬧事，等於天樂和滬圈翻臉，和魔都電影節開戰。
　　那麽由韓舟鬧事，影響就小很多了，等於韓舟個人和電影節鬧翻了。
　　但，王希雅怎麽會讓韓舟去被這個鍋呢？
　　有王希雅做表率後，天樂的所有人，都在表態。
　　天樂的人起身走後。
　　有人起身：“我們也走吧。”
　　誰，還沒幾個朋友。
　　說白了，如果電影節是正經電影節，那就是大家爭奪的獎項，如果是按錢分配，那妳就是個商品。
　　自降威信。
　　而有些公司，考慮到天樂是自己的大主顧，也要做選擇了。
　　接下來是院線代表。
　　北方的大院線代表，全部起身，壹個沒留，全部走人。
　　接下來是特效制作公司，影城代表，配音公司，版權運作公司，商業演出運作公司，商業廣告公司，行內有關的公司絕不會因為賣魔都電影節的面子而得罪天樂。
　　然後是燕京臺的代表。
　　接下來是北河省衛視，東三省三大衛視，然後是內蒙衛視，南河衛視。
　　接下來是芒果衛視。
　　芒果衛視的代表走到了評委會這邊，和副會長打招呼：“抱歉，有點事情，先走壹步。”
　　評委會的人此時明白了過來，自己被耍了。
　　自己真以為天樂現在由壹個小女孩接手，可以隨意揉捏。
　　沒想到這個女人壹走，會場散了三分之壹。
　　這可是自從國內有了電影圈之說後，第壹次出現這種當場掀桌子的事情。
　　以前也有遇到黑幕的情況，有那麽壹兩個演員代表自己，做出反抗，就已經算是很難看了。
　　今天是……
　　難辦就別辦咯？！
　　組委會中，有人不忿：“京圈的人，就是這麽霸道，壹個獎而已，直接翻臉了？”
　　“京圈的人還就是這麽霸道，滬圈體量頂多京圈三分之壹。”
　　“這事兒怪京圈嗎？誰做得主把這個獎拿出去，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
　　有人想著團結壹致對抗京圈，有人想的是，趁此機會，踹下去幾個，自己好上位。
　　有人反應最快：“撒幣，還管什麽這個，先去把所有記者邀請過來，壹壹打招呼，今天的事情，不要傳出去。”
　　也有人看穿了本質：“真以為今天鬧得很大嗎？”
　　“恰恰相反，今天之後，今年所有電影節，都不得不考慮影響，把這個獎頒發給《hello樹先生》了，我們算是個祭品。”
　　這人提醒，其他人才悟出來，原來自己不只是黑手手裏的刀，也是王希雅上臺宣告自己來到娛樂圈的墊腳石，也是韓舟這個小人物在電影圈壹夜成名的墊腳石。
　　有人出聲：“是嗎，還想得獎？從今天開始，封殺那個姓韓的。”
　　我對付不了天樂，還對付不了妳姓韓的？！
　　正從過道走人的陳鋒停下了腳步。
　　“封殺誰？”
　　聲音之大，現場正在討論或是幸災樂禍的人，都停了下來。
　　轉頭看了過來。
　　陳鋒再次大聲：“妳，誰啊？”
　　有人介紹：“妳問趙老師啊，組委會評委，魔都戲劇院掛職，壹輩子都沒演過話劇那種。”
　　陳鋒笑了：“妳們電影圈是牛逼壹點。”
　　“說封殺就封殺。”
　　“他是犯了法啊，還是殺了人啊。”
　　“妳又算什麽東西，聽都沒有聽過妳這號人，妳說封殺就封殺？”
　　陳鋒解開了西服扣子，插著腰：“韓舟這個小王八蛋是真能惹禍，但我陳鋒今天把話撂這兒，誰封殺韓舟，就是跟我過不去。”
　　“我陳鋒也沒什麽本事，人家看得起我叫我壹聲天王，看不起我的說我是賣唱的。”
　　“但是真要是掄起家夥玩兒起有的沒的來，妳看妳先死還是我先死。”
　　“什麽東西。”
　　很多人都很好奇，韓舟出道似乎也沒多長時間啊，陳鋒和他關系這麽鐵？
　　陳鋒壹邊轉身走，壹邊怒罵：“娛樂圈就是被妳們這些狗壹樣的東西給搞壞的。”
　　“去妳媽的。”
　　陳鋒是誰？天王級的歌手，比起老牌壹線來，高出整整三個大段位。
　　天王什麽意思？就是在民間名氣到了頂，然後由官方認證，塑金身成功的人。
　　陳鋒開了這個口，事情真不好辦了。
　　韓舟在現場幾乎所有人看來，都是才進圈的普通人壹個。
　　無論有多火，那都是假象，真相就是這是個新人，可以隨意揉捏。
　　但誰也沒想到，這個事情復雜到了這種程度。
　　以至於這壹屆魔都電影節，算是辦砸了。
　　當然了，這個電影節本來也沒什麽關註度，歷屆影帝是誰，也沒有幾個觀眾知道。
　　組委會中，有人臉色鐵青。
　　如果說之前天樂鬧事，那是屬於掀臺子。
　　其實還可以接受，畢竟這事情壓下去就沒什麽了。
　　但是陳鋒說的話，無異於煽風點火。
　　但，也有人怕了。
　　有人怕了，就有人怒了，人性如此。
　　組委會的副會長起身：“那我倒要看看，這個事情開戰後，有什麽結果。”
　　王明遠此時起身走了過來，在眾人面前，並沒有很大聲，後面的人聽不見。
　　但王明遠說的聲音也不小，至少組委會的代表都聽得壹清二楚。
　　“我有個朋友在華影上班，上次遇到韓舟喊韓四爺四叔，我也不知道真假，要不妳們找人問問？”
　　副會長也沒二話，當場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人站在壹邊去了。
　　隔得近的人，都能聽到韓四升在電話裏罵人。
　　“妳麻麥皮的……他也是個撒幣，妳也是個撒幣……管我什麽事兒，我不管。”
　　“妳記好了，這事情但凡上報紙新聞，以後魔都電影節就別辦了！”
　　“滾！”
　　副會長轉達了韓四升的態度。
　　有人開口：“也就是說，電影圈是拿他沒辦法了。”
　　“韓四爺的意思是，他不管我們怎麽鬧，但是不能鬧到臺面上來。”
　　“看來韓四爺沒準備護短。”
　　他們要是知道韓舟和韓四升八竿子都打不著，就知道韓四升已經極力護短了。
　　有人出聲：“行，意思讓我們自己鬥，那就來玩兒玩兒。”
　　……
　　離開電影節現場，韓舟和王希雅等著安嵐壹起走的。
　　安嵐也不是腦子有坑的人，說自己要去壹趟魔都音樂學院。
　　所以，韓舟和王希雅壹起坐車離開了會場。
　　兩人也沒說去哪兒，司機只能硬著頭皮往酒店開。
　　王希雅突然出聲：“去黃埠江。”
　　這個時節，黃埠江還挺冷的。
　　江邊，韓舟和王希雅都算是盛裝。
　　韓舟把大衣拖了下來，披在王希雅肩頭。
　　看著黃埠江，王希雅有點嘆息。
　　王希雅知道圈裏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這壹次是算計到了自己頭上。
　　背後出手的人，根本不在乎什麽魔都電影節。
　　他要的無非就是現在這個場面。
　　或許韓舟和王希雅的做法，還把場面搞得更大了，讓事情幾乎沒有結清的可能了。
　　算是讓對方算計成功了。
　　而代價，無非就是魔都電影節某個評委會丟掉工作罷了。
　　吹著晚風，王希雅：“妳手機在響。”
　　韓舟：“我聽到了，不想接。”
　　“接吧。”
　　韓舟低頭掏出手機，是常笑打來的。
　　常笑沈默了壹下才開口：“韓舟？”
　　“導演，是我。”
　　常笑：“臺裏通知我，接下來妳不錄了。”
　　韓舟：“沒事，片酬發給我就行。”
　　常笑：“這恐怕不好說，副臺長給我打的電話，妳在魔都電影節的事兒，我聽說了。”
　　韓舟笑了：“誰來都不好使，片酬不發給我，就法院見。”
　　“常導，妳又不是魔都臺的職員，沒必要參合這個事兒。”
　　常笑：“我是不參合，但是我得勸妳壹下，如果和魔都臺鬧翻，未來他們時不時黑妳壹下，妳恐怕受不了。”
　　韓舟：“粉絲誰不知道我有病，我怕這個？”
　　常笑笑了：“那行，我就是個搭話的，話傳過來了，妳的話我也傳過去。”
　　掛了電話，韓舟和王希雅就在黃埠江邊走著。
　　過了二十多分鐘，電話又響了。
　　這壹次打電話過來的是唐周。
　　唐周：“《真實挑戰》邀請我回去。”
　　韓舟笑了：“可以啊老唐，本來我就是代替的妳，現在妳傷好了，回歸很正常。”
　　唐周：“韓舟，妳就說妳是不是和節目或者魔都臺鬧翻了吧，要是這樣，這事兒我不參合。”
　　“事兒我也聽說了。”
　　“電影圈的人我惹不起，但這活兒我不接，魔都臺也拿我沒辦法，也不會對我怎麽樣。”
　　韓舟：“這個活兒妳接了吧。”
　　“妳要是不接，我怕安嵐和遠哥他們五個，能把節目玩兒爛，把新去的人搞得下不來臺。”
　　“好不容易才把這個節目從普通破壹做到了收視率接近破三的頂級綜藝，說沒就沒了……也挺可惜的。”
　　唐周：“那現在我回來，算是撿了妳的熱度了。”
　　韓舟：“說的跟撿破爛的似的，妳請我洗壹個月腳，這事兒就算擺平了。”
　　唐周吐槽：“不愧是妳，‘天下第壹黃’。”
　　“不過什麽叫撿破爛啊，咱可是視帝，壹線演員好吧！”
　　韓舟樂了：“妳這個地字第壹號裝逼犯，咱們劇組見。”
　　掛了電話，韓舟惆悵啊：“丟了個綜藝。”
　　王希雅：“我給妳安排三個。”
　　韓舟戰術後仰：“妳想累死我？！算了吧。”
　　王希雅：“想不想去央媽的綜藝？”
　　韓舟挑眉，這事兒可以，但現在真沒時間，本來《真實挑戰》錄制就快結束，只剩下最後兩期實際上壹次的錄制了。
　　而接下來電視劇拍攝，還有《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上映，然後就是練習生檢驗成果的時候要到了。
　　“算了吧，等夏天，有大活動。”
　　“我韓舟這壹次算是在圈裏出名了，算是真正的出道了。”
　　王希雅笑了：“他們可以惡心妳，妳也可以惡心他們。”
　　韓舟楞住：“嗯？”
　　王希雅：“把《殺死那個常山人》做出來，我要讓這首歌，在點播榜和熱歌榜第壹上，呆壹個月。”
　　再多，王希雅就做不到了，但雙榜第壹壹個月時間，王希雅自認為能運作出來。
　　韓舟笑了：“這首歌可是小眾搖滾啊。”
　　王希雅：“小眾搖滾怎麽了，兒歌我都讓它在榜首待壹個月。”
　　“這也不是單純為了妳，還為了告訴圈裏的老家夥們壹件事情。”
　　“現在是資本時代了，不是當年混圈的時代了。”
　　娛樂圈從壹個黑暗年代到了另壹個黑暗年代。
　　誰都不會想得到，標誌性事件和代表性作品，居然是剛剛出道的韓舟。
　　韓舟也很慶幸，幸虧代表時代更叠的是《殺死那個常山人》而不是基尼太美。
　　誰又說得清，砸鍋後，新造壹口鍋，是好是壞呢？
　　風吹江岸，霓虹迷蒙。
　　其實，還有第三個原因王希雅沒說。
　　因為這首歌裏，韓舟唱要保衛妻子的生活。
　　王希雅，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