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壹章 緊逼

　　“行，我會安排！”
　　“澤星，妳放心，這件事做好了，老爺子不會忘記妳，我也不會忘記妳。”
　　“謝謝大哥，給老爺子帶個好。”
　　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又掛通了彭德生的電話。
　　英才武館。
　　武館的學員都興奮地圍在了旁邊，在中間站著楊晨和周度，兩個人相對而立。周度害怕楊晨不知道自己的修為，到時候被自己壹拳給弄死了，便拱手道：
　　“周度，武士十層。”
　　楊晨拱手還禮：“楊晨，武士七層。”
　　周度的眼中就現出了驚訝之色，十七歲，大壹新生，武士七層。
　　自己的年齡是活到了狗身上了嗎？
　　他的心中很是苦澀，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對不對，十七歲，武士七層，這樣人未來必定輝煌，自己得罪了楊晨，是否值得？
　　但是……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不能退縮。既然已經得罪，那就要贏，否則，兩面不是人。
　　深深地吸了壹口氣，擺出了壹個進攻的架勢：“楊晨，小心了！”
　　楊晨點點頭，也擺出了壹個進攻的架勢：“出全力，不要把我當作壹個武士七層。”
　　周度的目光便是壹縮，不過心中卻是不屑。
　　不把妳當作武士七層，難道還把妳當成武士十層？
　　既然已經決鬥，必定讓妳輸得心服口服！
　　“砰！”
　　周度的大腳在地面以跺，身形便向著楊晨沖了過來，隨後他的心中就是壹跳，因為他看到楊晨也幾乎在同時向著他沖了過來，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防禦或者躲閃，而是和他對攻。
　　兩個人同時揮拳，拳頭在中間相撞。
　　楊沒有用力拳，也沒有開啟穴竅呼吸法，只是以自己的基礎力量。
　　“砰！”
　　楊晨紋絲不動，周度卻是倒退了散步，眼中便是不可置信。方才他還是留手了，只是使出了武士九層的力量，卻沒有想到被擊退的卻是自己。
　　“我說過，妳要使全力！”楊晨淡淡地說道。
　　“再來！”
　　周度羞惱了，身形再度向著楊晨沖了過來，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兩個人的拳頭如同流星壹般，再度在空中相撞。
　　“砰！”
　　楊晨紋絲不動，周度倒退了壹步。楊晨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那裏，靜靜地望著壹臉不可置信的周度。
　　“楊少厲害！”周度深深地吸了壹口氣：“可是廝殺憑的可不僅僅是力量。”
　　“我知道！”楊晨點點頭：“妳，盡全力！”
　　周度就感覺壹股羞辱反復在蹂躪自己，明明自己修為比楊晨高，年齡比楊晨大，但是楊晨那種指點晚輩的神態，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小心了！”
　　周度欺身而上，使出自己最拿手的豹拳，整個人如同豹子壹樣，犀利而兇猛，就在拳頭要擊中楊晨的時候，卻見到楊晨的身體詭異地壹個辦折疊，加上扭曲，便閃開了那壹拳。
　　“砰！”
　　楊晨的壹只拳頭就轟擊在周度的小腹上，周度就佝僂著倒飛了出去，跪在了地上，向後滑了出去，然後佝僂在地上，肚子裏的飯往上湧，讓他死死的壓了下去，只是壹張臉變得極度蒼白，氣都喘不過來。
　　兩只腳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深深地吸了壹口氣，小腹的疼痛略減，便擡起頭，見到楊晨含笑想著他伸出了壹只手，周度的臉上現出灰暗之色。
　　自己敗了啊！這武館以後還開得下去嗎？
　　開不下去，自己壹家老小吃什麽，喝什麽？
　　自己已經是武士十層了，雖然想要突破大武士希望渺茫，但是自己也想拼搏壹下，壹旦能夠突破到大武士，自己的武館就又是另壹番局面，但是想要突破大武士，那需要海量的資源啊。沒有了武館，哪來的資源？
　　他失神落魄地伸出手，被楊晨拉了起來，跟著楊晨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完全不知道，也不在乎身後那些武館老師和學院的嘩然。
　　段暢和郎天涯跟在了後面，看著周度的背影，嘴角露出壹絲譏諷。
　　辦公室內，幾個人重新落座，楊晨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望著周度。周度的臉色灰暗，深深地嘆息了壹聲，有些木然道：
　　“楊少，上滬的武館幾乎都是如此，不僅是雇傭滬大的學生，別的大學的學生也雇傭。雇傭的都是大壹和大二的學生。讓他們教二十幾天，然後讓其他老師挑釁，那些大學生都自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自然不會忍受。然後就迎戰，結果就被打敗了。我們就以他們在武館內鬥毆的理由，將他們辭退。節省了壹個月的工資。”
　　段暢和郎天涯臉色完全黑了，這不是在戰力上擊敗他們那些同學的問題了，而是在智商上也碾壓他們那些同學。這簡直就是羞辱，在武館行業，不知道每天都在怎樣嘲笑他們這些大學生。
　　想必他們壹見面，壹說起大學生，就會以嘲諷的口氣說壹聲：“好壹個天之驕子。”
　　別人就會哈哈哈的肆意嘲笑。
　　周度也是面如死灰，這就是壹種潛規則，也只有他們這些開武館的知道，如今卻被他揭破了出來，以後他還怎麽在這壹行業混？
　　楊晨壹旦利用家族勢力，處理此事，事後，那些同行會弄死他。
　　楊晨眉毛挑了挑，他冷然地望著周度道：“是不是妳們都會招攬大量的學生，等辭退了壹個學生之後，便會立刻通知另壹個學生來？”
　　“是！”周度點頭道：“大學生不富裕的有很多，而且他們除了習武，也沒有什麽賺錢的手段。來武館工作是最適合他們的。所以，我們這些武館，幾乎每天都能夠看到來求職的學生。我們會將他們的檔案記錄下來。等辭退了壹個，立刻給他們中的壹個打電話，另壹個學生就會來。
　　那些辭退的學生，原本就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結果卻被社會武者給打敗了，自己沒有了臉面，也大多不會將此事說出去，而且不到壹個月的工資，也不算多，他們也就忍了。即便有人像寇存那樣，請了人來，我們也會辯解壹番，最多是補發了那個人的工資，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但是，這種情況發生的畢竟極少，壹百個人裏面有壹兩個就頂天了。”
　　“所以，妳們就憑借這個手段，每年賺得不少？”
　　“是！”周度也豁上了。
　　郎天涯氣得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感同身受，因為他就是滬大的學生啊，這簡直是從戰力到智商，對大學生的全面修復。
　　“楊晨，弄死他們。”
　　楊晨的神色壹直很平靜，待周度說完，他並沒有理會郎天涯，而是微微皺著眉頭，陷入思索。周度此時腰桿也不直了，癱坐在沙發上，壹臉的生無可戀，破罐子破摔。
　　楊晨想了大約兩分鐘，然後望向了對面癱坐的周度道：
　　“周度，我問妳。我們滬大的學生就那麽不堪嗎？不夠資格在武館教徒？楊某真心請教，還請周館長不吝指點。”
　　周度看了壹眼楊晨，見到楊晨臉色真誠，心中燃起了壹絲希望，略微坐直了身子道：
　　“學院的學生嘛，也不能說不行，只是他們有些天真……”
　　看到段暢和郎天涯兩個人的臉已經漆黑，再看到楊晨神色如常，心中便認為楊晨城府極深，便有些慌亂道：
　　“他們還有些古板，教授的壹切都是壹板壹眼，失去靈活。幾乎沒有什麽廝殺的經驗。在這壹點上，真的不如那些社會武者。就算我們不安排，武館內的學院學生和社會武者，也矛盾叢生，時常發生沖突。學院的學生看不起社會武者，社會武者同樣也認為學院學生的溫室的花朵。”
　　“學院派和社會派？”楊晨的嘴角泛起了壹絲無奈。
　　“不錯！”
　　“但是，學院學生授課壹板壹眼，這是重視基礎。妳們武館教授的也都是壹些學生，對於學生來說，夯實基礎最重要，廝殺的技巧反而不重要。按理說，應該是我們學院的人更受歡迎才是。”
　　“楊少說的不錯！”周度的臉上現出苦澀：“我們都知道基礎的重要，但是很多學生的家長不知道。
　　再說了……
　　基礎這個東西是不是夯實了，或者是說，兩個武館的學生站在壹起，誰的基礎好，誰的基礎差，這根本就看不出來。”
　　楊晨想了想，點點頭道：“不錯，基礎這個東西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在後來的成長中，才能夠感覺到它的重要。”
　　“但是，廝殺的技巧能夠看出來啊！”周度道：“兩個武館的學生比試壹下，會廝殺的壹定贏啊。所以，那些學生家長便認為贏的那家武館教的好，便會去那家學。誰管妳教的基礎好不好？”
　　“妳們武館之間也經常比試？”
　　“當然，否則怎麽爭學生？而且就算妳不去找別的武館比試，別的武館也會找上門來。”
　　“這樣不好！”楊晨壹直平靜的神色變得嚴肅。
　　“我們知道這樣不好，會耽誤學員的基礎。但是我們也要生存，要搶學生，這就是武館的現狀，沒有辦法。”
　　楊晨有默然了片刻道：“周館長，妳這裏教授的都是什麽層次的學生？”
　　“大多都是小學和初中的補習班，高中學生的補習生就少了很多，但是卻有很多沒有考上高中，已經進入社會的少年，他們壹邊工作，壹邊來武館習武。當然還有壹些更大的青年。”
　　“周館長，妳看可不可以這樣！”楊晨壹邊思索著壹邊說道：“我們學院的學生，專門教小學和初中的補習生。這些學生要學的就是基礎。妳們武館的方法，是在毀孩子。雖然妳們也有著同行業的競爭和無奈，但是這麽做，還是缺德。而且國家不知道妳們這些行業中的齷齪，壹旦知道，必定重罰，甚至在重罰之後，取締這些武館。”
　　周度的臉色更加苦澀：“楊少，您是壹個值得尊敬的人。知道了我們行業的齷齪之後，並沒有雷霆大怒，而是想著解決問題，周某敬佩。但是，我們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您說的辦法，我們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是，有的武館，卻專門帶著小學生和初中補習生來挑戰，這樣的武館只要有壹個，就會帶壞了整個武館行業的風氣。
　　那些家長……他們聚在壹起就知道比孩子，別人家的孩子什麽的，同樣大的孩子，在這家武館補習，結果卻輸給了另壹家武館的同樣大的孩子，這些家長怎麽想？
　　他們想的壹定是這家武館教的不好，自己家孩子不能輸在起跑線上，所以就會去那家贏了的武館。如此，其它的武館也只好跟著教廝殺的技巧，誰還會重視基礎？誰還敢重視基礎？妳重視了，就沒有了學苗，沒有了學苗，武館距離關閉也就不遠了。”
　　楊晨屈起手指，輕輕地敲著沙發扶手，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能夠得到上滬官方的支持，然後再造出聲勢，比如請出壹些武道高手，講述武館現在存在的弊端和造成的危害，是不是可以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
　　最起碼杜絕了武館之間的小學生和初中生之間的比試？”
　　“這很難！”周度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不是說杜絕小學生和初中生比試，從此重視基礎很難。而是想要讓官方重視，社會上認同很難。而這些就是先決條件，這些做不到，就無法做到後面的杜絕。”
　　“這些事情交給我，現在我想請妳幫個忙。”
　　“您說！”周度神色忐忑。
　　“第壹，妳把寇存的工資給結了。”
　　“這是應該的！”
　　“第二，從現在起，將妳的武館分級。小學和初中補習生不參加任何比試，武館內也是有選擇的傳授壹些廝殺的技巧，著重傳授基礎。而傳授他們的老師，自然是我們滬大的學生。而且我也相信，那些社會武者在傳授基礎方面，不如我們滬大的學生。”
　　“傳授基礎，自然是滬大的學生比社會武者有優勢。可是……”
　　周度的心中在猶豫，他這麽做，武館的生意肯定會下降，時間越長，下降得會越厲害，最後可能就閉館了。
　　“妳也可以不做！”楊晨悠悠地說道：“我明天會再來踢館，而且會帶著記者來。每天來踢館壹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