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漂亮的空姐

　　我沈默半晌，說：“呵呵……今天不談這個，這麽高興的時刻，談這個掃興，哎——我好希望妳天天都這麽開心，這麽高興！”
　　“呵呵，有生以來，打我記事以來，我這麽開心的日子還真是不多，寥寥可數：“浮生若夢說：“哎——人生啊，就是這樣，歡樂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轉瞬即逝，特別對於我來說。”
　　浮生若夢的話讓我的心隱隱作痛，我說：“若夢，妳從小到大，壹定受了很多苦吧？”
　　浮生若夢沈默了，壹會兒說：“嗯……其實，物質上的苦我不怕，我能受，再苦我也能熬過來，最痛苦的莫過於精神，知道嗎，這麽多年來，我最痛苦的就是兩個時刻，壹是逢年過節萬家團圓而我孤零零獨處的時候，二是上學時周圍的小朋友同學圍著我起哄欺負我，叫我野孩子野種的時候……
　　“過去的那壹幕壹幕，讓我不堪回首，不敢回想，每每想起，心如刀絞……唉……不過想想也不應該那麽痛苦，畢竟，這些年，都過來了。”
　　看到這些話，我的眼睛頓時就濕了，緊緊地咬住嘴唇，擡起手狠狠擦了壹把眼睛。
　　半晌，我回復浮生若夢：“若夢，妳很苦，我仿佛看到了妳的生活生長經歷，看到了妳孤獨無助的哭泣，看到了妳心裏的淒涼和酸楚，此刻，我多麽想代替妳去承受這壹切，如果時光倒流，我願意去為妳承受這壹切。”
　　浮生若夢發過來壹個感動的表情：“客客，時光不會倒流，過去不會再來，妳能有這句話，就足夠了，我明白妳的心……妳說妳願意代替我去承受，可是，我不能答應，我知道那種痛苦的滋味，我絕對不允許讓妳去承受那份痛苦。”
　　我說：“我是男人，男人受苦是應該的，妳是女人，妳不該去承受這些……這些，不該屬於妳！”
　　“客客，妳是壹個真正的男子漢，知道保護女人，知道承擔責任……可是，不管怎麽說，這壹切都是發生了，都是我經歷了，這壹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與生俱來的，都是不可更改的，上帝是公平的，給每個人都安排好了歸宿，不要試圖去抗爭，只能去接受。”浮生若夢發過來壹個幽幽的表情。
　　我沈默了，浮生若夢也沈默了。
　　好大壹會兒，浮生若夢說話了：“客客——”
　　“在——”我回答。
　　“妳在想什麽呢？”她說。
　　“想妳……”我說：“妳呢。”
　　“我也是……”她說：“妳最近工作和生活都順利嗎？”
　　“很順利！”我回答。
　　“不要騙我！說實話！”她說。
　　“真的很順利！沒騙妳！”我說。
　　“要是妳經濟上有什麽苦難，我不想妳瞞著我，我不想讓妳生活上受什麽委屈：“她說：“不管怎麽說，我現在境況比妳好，我不能看著妳受苦。”
　　我心裏感動不已，明白她的意思，忙說：“我經濟上很好啊，雖然不能說是小康，卻也餓不著凍不著，有肉吃有酒喝有煙抽……呵呵……”
　　“哦……少抽煙少喝酒啊，自己在外，身體是自己的，要學會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好嗎？”浮生若夢說。
　　“嗯，我聽妳的！”我言不由衷地說著。
　　“嗯，這才是乖客客，聽話的客客。”她說。
　　“妳也要照顧好自己，工作不要太拼命，工作是公家的，身體也是自己的！”我說。
　　“嗯，我聽妳的！”她說。
　　“嗯，這才是乖夢夢哦……”我說。
　　“妳叫我夢夢，這個名字真好聽啊，我好喜歡這個稱呼。”浮生若夢說。
　　“呵呵……客客這個稱呼也是妳給我開發出來的啊，呵呵……”我笑起來。
　　“我在現實裏從來都是個大人，在這裏，卻感覺像個小孩子了，呵呵……”她說。
　　“妳本來就是個小屁孩嘛！小屁孩夢夢。”我調侃道。
　　“呸——妳才是小屁孩，客客小屁孩——小屁孩客客——”她開心地叫著。
　　夜深了，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候，我和浮生若夢在看不見的空間裏，愉快而又開心地交談著。
　　第二天，我還沒來及等到秋桐來雲朵病房告訴秋桐雲朵的好消息，就接到了李順的電話，讓我馬上去機場，飛往寧州，機票已經安排人給我訂好，航班號也告訴了我。
　　李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離起飛時間還有1個小時，我急匆匆給值班護士交代了壹下，打車直奔機場。
　　路上，我給秋桐發了壹個手機短信：“秋總，我在去機場的路上，告訴妳壹個好消息，昨晚妳走了之後，我繼續給雲朵做觸覺治療，雲朵的嘴唇、腳心和腋窩都有反應了。”
　　很快，秋桐回復：“啊——太好了，太棒了，易克，妳真厲害，辛苦了！我過會兒就去醫院。”
　　“好的！”
　　“妳要去機場，要坐飛機出去，是不是？”秋桐問我。
　　“是的！”
　　“還是不能告訴我飛往哪裏嗎？”
　　“對不起，秋總，不能！”我回復說：“飛機10點25分起飛，我正抓緊往機場趕，不和妳多說了！”
　　我知道，聰明的秋桐根據航班時刻，壹定會知道我要去哪裏。
　　“哦，好的，祝妳壹路平安！再見！”秋桐回復。
　　很快，我坐在了飛往寧州的飛機上，座位在最後壹排。
　　飛機平穩後，我突然有了便意，剛才壹路緊趕慢趕，沒覺得多尿急，這會兒忍不住了。
　　我急匆匆站起來去衛生間，狹窄的走道裏，壹位漂亮的空姐正推著小車在給乘客發放飲料。
　　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動作過於大，正好碰到了端著飲料的那位空姐的胳膊。空姐躲閃不及，紙杯裏的飲料灑了出來，濺到了我的身上。
　　“哎呀——”空姐驚叫壹聲，忙擡頭看著我對我說：“對不起，先生，實在對不起。”
　　“沒事，沒事，應該對不起的是我……”我應付著，尿急陣陣，沒停腳步，沒再理會那空姐，直接去了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我剛坐下，那位空姐過來了，我以為她又是來道歉的，忙說：“小姐不要客氣，我沒事的，剛才是我不小心碰了妳，不怪妳的。”
　　“易哥——妳是不是易克大哥啊？”那位空姐沒有理會我的話，卻帶著美麗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看著我，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啊——我是易克啊，妳是——”我呆呆地看著這位身穿制服窈窕迷人的空中小姐，腦子裏卻怎麽也想不起她是誰？
　　這位美麗的空姐看我壹副驚愕的神態，莞爾壹笑，剛要說話，壹擡眼皮看了下前方，忙低聲對我說：“易克大哥，我還在工作時間，不能和妳多說了，等到了寧州機場，妳在出口處等我，我和妳再說……好了，我先去忙了。”
　　說完，這位空姐急忙往前走了。
　　我坐在那裏，傻乎乎地看著她苗條的背影，挖空心思也沒想出她是誰。
　　雖然以前我在寧州認識的女孩子不少，追求我的女孩子也很多，但是，我確實想不起我見過她，更沒有想起自己會認識哪壹位是做空姐的。
　　絞盡腦汁，壹直想到飛機降落，我也沒想起她是誰。
　　下機後，我在出口處等了壹會兒，果然，那位空中小姐輕盈地沖我走來，臉上帶著動人的笑容，壹直走到我跟前才停住腳步。
　　我楞楞地看著她。
　　“嘻嘻……易克大哥，妳是不是很迷惑呀，在想我為什麽認識妳妳不認識我呢？”她開心地笑著問我。
　　“嗯，是啊，請問妳是——”我看著她俊美的臉龐，還有壹笑就露出的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叫海珠，嘻嘻……”她大大的眼睛看著我，臉上帶著調皮的笑。
　　“海珠？”我重復了壹遍。
　　“是啊，我叫海珠！”她說。
　　“可是，我沒想到我認識妳啊，妳是——”我看著海珠。
　　“嘻嘻，妳當然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識妳呢，我經常在我哥哥的房間看妳的照片，還看過妳們同學聚會時候妳們喝酒唱歌的視頻呢……這回，易克大哥，妳該想起來了吧？”海珠抿嘴笑著。
　　“哦……原來……原來妳是海峰的妹妹啊？”我恍然大悟，長出了壹口氣，說：“怪不得我不認識妳，原來是這樣，早就聽海峰說她有個可愛漂亮的妹妹，沒想到今天在這兒遇到了。”
　　海峰是我大學時候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和我關系特鐵，我們和段祥龍是壹個班的，但不是壹個宿舍。
　　大學畢業後，海峰獨自去闖深圳，在壹家跨國公司發展，哥兒們難得見壹次面，只有中間同學聚會時見過幾次，最近的壹次是我破產前幾個月，我還風光的時候。
　　那次是我做東在開元大酒店請客，帶著冬兒壹起參加的，段祥龍和其他幾個在寧州發展的同學也參加了，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壹起找了壹家歌廳狂歌亂舞到淩晨2點。
　　那次我和海峰都喝醉了，海峰還專門為我和冬兒獻了壹支歌。
　　哥倆私聊的時候，海峰還帶著巨大的遺憾狠狠揍了我壹拳，說我找女朋友的速度也太快了，他還想這次回來介紹他妹妹給我認識，想讓我做他妹夫的。
　　當時我只知道傻乎乎地笑，海峰還搖頭晃腦地自豪地誇耀他妹妹是如何地漂亮溫柔。
　　沒想到幾個月之後，我就成了破落戶，公司沒了，冬兒也沒了。黯然離開寧州的時候，我誰都沒有告訴，包括遠在深圳的海峰。
　　不曾想，今天在這裏遇到了他的漂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