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天

縱虎嗅花

都市生活

中考結束後的那個夏天,雨很……
中考結束後的那個夏天,雨很少,天是那種安靜的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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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女孩子比天鵝絨還要柔軟……

見春天 by 縱虎嗅花

2025-4-16 17:31

  女孩子比天鵝絨還要柔軟。艷麗的玫瑰, 反復綻放,雕零,密封的漿果迸裂。她在海潮退卻時, 問他身上的傷還疼不疼。

  被心火煎沸的壹寸舌尖上, 怎麽都說不出壹句完整的話,魏清越只是反復親吻她的頭發。


  江渡把他後背抓傷,所以, 他第壹件事是把她的手放在光亮下看, 哦,江渡的指甲該剪了, 粉嫩的指甲, 像花瓣壹樣,但很明顯, 主人沒怎麽認真修剪過,也沒有像同齡時尚的女孩子,去做漂亮的指甲。

  “我幫妳剪指甲好不好?”魏清越問她,他身上有壹點也不美觀的疤痕, 遍布在緊致的肌肉上。江渡說好,在他肩上那塊疤上輕輕親了壹下,臉又熱又紅。

  魏清越摸摸她的臉, 然後下床,找出指甲刀, 開始給江渡剪指甲。

  她的手像沒長骨頭,顏色像上好瓷器,和身體壹樣,魏清越壹直都驚訝於她的白,壹個人, 可以生的這麽白,但此刻卻像顆香甜的水蜜桃。

  半月形的指甲屑掉落,他動作小心翼翼,不忘問她:“我剪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好像。”江渡低著頭,兩側全是如雲般蓬松的頭發,笑意深藏,讓他看不見自己的臉。

  魏清越不信:“胡說,我這哪裏剪的不好了?”他把她手攤開放在自己掌心上,大拇指壹捏,揚高了,對著燈光,“只有這麽漂亮了,換個人都給妳剪不出這麽完美的弧度。”

  江渡臉還是很紅很紅,她小聲說:“妳壹直這麽自戀的呀?”

  魏清越不屑笑壹聲:“我這怎麽能叫自戀呢?客觀事實而已,我想做什麽都能做好。”

  “那妳創業公司怎麽還倒閉了呢?”江渡繼續小聲說。

  魏清越壹臉雲淡風輕:“高價賣身,不是每個人都值這個價錢的。”

  江渡目光輕輕往旁邊被子上壹落,她說:“哦,妳這麽值錢的,我沒什麽錢怎麽辦?”

  “什麽?”魏清越短暫地迷糊了下,他睡袍不好好穿,松松垮垮,人好像反應過來了,把江渡臉壹扳,眼神赤忱又曖昧,呼吸往她面上噴灑,“要是妳的話,我不要錢,我給妳錢好不好?我的錢全都給妳。”

  說話跟喝醉了似的。

  江渡使勁才能抿住笑意。

  魏清越卻又掣回身子,他把剛剪的指甲屑壹點點撿起,拿紙巾包住,放進了床頭櫃。

  江渡拽拽他:“包這個做什麽?”

  魏清越笑笑,抽屜合上,他起來給她倒了杯溫水,他走哪兒,江渡的目光就到哪兒,魏清越光著腳,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等她喝好水,他又重新壓下來,按住她肩頭,臥倒。並開始摸她,床似乎坍塌下去壹大塊。

  江渡不敢看他的眼,呼吸越來越急。

  可魏清越卻皺了皺眉,他突然說:“床單好像濕了?妳沒感覺到嗎?”

  江渡滿臉通紅,僵硬地推開他,坐起來,說:“好像是的。”

  魏清越把衣櫃拉開,拿出新的壹套床單被套,砸江渡臉上,問她:“我最煩換這些了,妳行嗎?”

  江渡扯掉床單,腦袋露出來,頭發亂的像雞窩。

  她開始換床單,換被罩,力氣還是那麽小,抖落不開,落到床上皺巴巴的。

  魏清越本來抱肩看著,也就看了幾秒,走過來,挨著她壹擠,就把她擠到壹邊去了:“還是我來吧。”

  他力氣大,被單鋪上去時,帶起的氣流涼涼的,撲到面上。

  換掉的床單上,有小小壹塊暗紅色印記,非常小,魏清越動作停頓,探究地送到眼底,還沒細看,被江渡壹把搶了過去,她抱懷裏,抿唇說:“洗衣機在哪兒?我去洗。”

  魏清越就笑,笑的像壹根煙明滅模樣。

  見她往陽臺去,他手臂壹攔,不讓她走,眼神莫名就充滿了挑逗意味:“沒問妳呢,感覺還好嗎?”

  江渡壹貓腰,想從他臂彎下鉆過去,被魏清越拉回來困在衣櫃旁的角落裏,他身子俯下來,眼睛壹眨不眨盯著她,把那團成團的壹堆床單被罩什麽的直接從她手裏扯走,丟地上,壹腳踢開。

  “洗什麽,不洗。”魏清越橫抱起她,壓在床上,壹面捏她的耳垂,壹面低聲說,“妳想不想研究下我?”

  江渡的手慌慌從他掌心掙脫開,他的指引,非常危險,她窩在他的控制之下止不住顫抖,想把眼睛閉上。

  魏清越看看床頭燈,把它關了,在黑暗中咬住她耳朵說:“別這麽怕我,寶寶。”

  他學她外婆,喊她寶寶。

  江渡的心坍陷的跟床似的,她忽然說:“魏清越,我好高興啊。”說著,就想哭了,人在黑暗裏膽子似乎大了些,“妳高興嗎?我想知道妳高興嗎?”

  魏清越鼻腔裏逸出笑:“傻子。”

  “妳高興嗎?”江渡又問。

  “高興。”他狡猾地暗示她,“要是妳願意研究研究我,我會更高興。”

  於是,江渡被迫深入研究了壹下他的身體。魏清越說,我得投桃報李,也得研究研究妳不是?

  第二天醒來時,魏清越的手機響個不停,江渡沒醒,他起身拿著手機去陽臺接電話,臨時有個行業沙龍需要他出席。

  魏清越想罵人。

  他第壹次覺得工作真他媽操蛋,沙龍,沙龍,沙龍個頭啊。

  說好的三五天不下床呢?

  他現在已經下了床,還得弄吃的,找衣服,配鞋子,床上還有個寶寶需要照顧。

  魏清越去翻冰箱,冰箱裏除了礦泉水牛奶和運動飲料什麽都沒有,全是液體。

  他剛想起來他的廚房壹次都沒用過,有時候,家政阿姨會給他帶自己做的便當,那是他唯壹能吃樸素家常菜的機會。


  最終,魏清越泡了泡面,讓江渡起來吃飯。

  夜裏妳儂我儂,深情款款,第二天壹大早卻讓人吃泡面。

  江渡對著泡面有些發怔,她吃不下呢,魏清越兩手插兜,壹副帶著起床氣的樣子,他看她不吃,端過來,嘗壹口,說:“算了,別吃了,我下樓給妳買早點,想吃點什麽?”

  他想起她外公,是美食家,江渡的胃其實是很嬌慣的。

  “那妳買豆漿和煮玉米,”江渡想了想,“豆漿要加糖,我喜歡喝甜的。”

  魏清越本來打算立起能照顧好女朋友,二十四孝最佳男友的人設,但發現有困難,他不會做飯,在美國留學學到的做飯技能早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早點買回來後,魏清越照例吃的很快,江渡挺斯文,她跟鳥壹樣在那慢條斯理地啄她的食,啃壹口玉米,喝壹口豆漿,玉米要細嚼慢咽,豆漿跟要品出什麽特別滋味似的。

  兩人的磨合從早上就得開始,她不慌不忙,他喜歡速戰速決。

  魏清越盯著她,咳壹聲,說:“江渡,妳吃飯壹直這麽慢的啊?上班不急嗎?”

  江渡認真說:“我不睡懶覺,有充分的時間吃早餐,朝九晚五,我家離公司又近,我也不喜歡在地鐵上吃東西。”

  ……

  魏清越笑著點了點頭,還盯著她吃東西,眼神促狹壹閃,說:“妳是只鵝吧?”

  江渡不解地看看他。

  魏清越手遮在唇上,掩飾著捉弄的笑意:“課文裏不是有篇豐子愷的《白鵝》嗎?他那只鵝,吃飯三眼壹板,怎麽吃來著?不緊不慢的,什麽先吃壹口飯,再喝口水,最後吃壹口泥和草,妳就差我給妳弄份泥巴混草了。”

  江渡臉壹紅,看他眼裏笑意越來越濃,終於,臉上露出壹種四兩撥千斤的淡然:

  “我是鵝,可妳是豬啊。”

  魏清越很不滿:“我怎麽是豬了?”

  “就農村餵的那種豬,壹身臭泥,壹聽見有人投食了,就過來悶頭狂拱,大吃大嚼,妳知道豬食嗎?主人攪拌好半天,豬吃就三分鐘,就是妳吃飯的樣子。”江渡憋著笑,繼續啃玉米。

  魏清越“嘖嘖”兩聲,說:“我以為妳多善良,這麽記仇。”他起身,彈她腦袋壹下走開,給她找出鑰匙,上面掛著嶄新的翠迪鳥掛件,塑料包裝都沒拆。

  嘩啦壹聲,丟到桌上。

  “家裏的鑰匙,妳拿壹把。”

  江渡掂在掌心,抿唇笑,魏清越卻回身兩只手臂撐在餐桌上,認真看著她說:“別笑了,咱們能吃的稍微快點嗎?我先送妳。”

  “那好吧。”江渡不好意思說,“其實,我自己可以坐地鐵過去,妳不用這麽麻煩。”

  魏清越直起腰身:“我想麻煩,樂意。”

  他可真不是壹個討人喜歡的家夥啊,江渡暗暗想,魏清越已經去換衣服了,他今天要穿的正式些,襯衫配西褲,他個頭最終停在189,非常高。

  模樣確實有些變了,以往,是那種單薄的少年氣,而如今,俊挺又健朗。

  江渡看他衣櫃也不怎麽有序,四季的衣服混壹起掛那,她溫聲說:“我下班過來幫妳整理壹下吧?”

  魏清越邊扣紐扣,邊笑,眼尾瞥她:“管家婆。”

  “妳說誰是管家婆,那麽老氣的稱呼。”江渡覺得魏清越這張嘴,真的怪討厭的。

  “妳。”他利落回答,魏清越腰可真細,瘦勁的那種細,可充滿力量感。本來還在氣他嘴裏沒有美好的稱呼,此刻,江渡的目光不禁停在他的腰上,腦子裏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魏清越好像壹下窺破她所想,壞壞的壹笑,說:“晚上開燈我把褲子脫了,妳好好看。”

  江渡還是很容易害羞,她拿他沒辦法,魏清越是這個樣子啊,他可真活潑,在最親密的戀人面前,肆無忌憚,張揚快意。

  他身上的戾氣,好像沒了呢。

  愛笑,愛開玩笑,會眉眼舒展。

  江渡慢慢也跟著笑起來,兩人出門,她坐在他車裏,魏清越說我明天就去妳家,妳先跟二老說壹聲。

  他說到做到,送完江渡,安排老羅幫他買點禮物。

  老羅問他:“魏總是要看望什麽朋友,還是?”

  “見家長,不過,我未婚妻家裏只有外公外婆,兩個老人,妳看著買些老人需要的,我不懂這些。”魏清越語調輕快,腳步比語調還輕快。

  他這輩子,還沒這麽輕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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