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醉臥揍老頭，陰陽二代說

　　夜色深沈，殘月懸空。
　　亭下，雲劍南驚詫道：“老前輩，您難道是仙靈宗人！？”
　　丹老蒼眉壹皺，疑惑道：“仙靈宗？仙靈宗很厲害嗎？”
　　見丹老神情疑惑，雲劍南更是疑惑道：“老前輩，仙靈宗乃五大宗之壹，實力自然不容小覷，其煉丹之術冠絕天下。”
　　說著，雲劍南見丹老似在思索，便接著道：“前輩方才所言長生金丹，正是仙靈宗祖師所創。只是金丹之術如今山海神賜大陸已無人會煉制，長生金丹也就成為了傳說。”
　　“哦？”聽得雲劍南之言，丹老呢喃道：“怪哉~怪哉！長生金丹明明是師尊傳與老夫的啊？難道師尊還傳給了別人？”
　　想到這，丹老忽然盯著雲劍南呵呵笑道：“雲小子，妳知道那什麽仙靈宗開宗祖師姓甚名誰嗎？”
　　雲劍南聞之自無不可，於是點頭道：“據聞仙靈宗開宗祖師名叫魏長青，丹道修為登峰造極，金丹之術更是爐火純青……！！”
　　就在雲劍南訴說之時，忽然身前丹老竟然壹躍而起，神情不斷變幻，口中不停呢喃道：“魏長青！魏長青！這名字為何如此熟悉？魏長青妳怎會金丹之術？妳到底是誰？”
　　見丹老忽然變得癲狂語無倫次起來！雲劍南連忙上前詢問道：“前輩？老前輩妳怎麽了？”
　　“滾開！”丹老衣袖壹揮，壹陣散發著丹藥香氣的迷霧飄散而來，瞬間雲劍南便倒卷出亭外！
　　他口吐鮮血，劍眉深凝地望著此刻已是癲狂渾身迷霧纏繞的丹老。
　　只見此刻丹老已狀若瘋狂，不停呼喝：“魏長青妳給我出來，小老兒要與妳比壹比……我……我是誰？”
　　他忽然抱著腦袋痛苦地跪倒在地，靠在洛羽身旁不停的問著自己。而就在此時，不堪其擾的洛羽迷朦著雙眼，醉醺醺地爬起，望著眼前丹老不耐煩道：“老頭兒，別煩本公子，別別……別以為妳是小乘……乘尊者，本公子就怕妳？小心本公子……揍揍揍妳，妳信嗎？”
　　狀若瘋狂的丹老聽得洛羽之言，忽然似是看到救命稻草壹般，連忙撲了上來欣喜若狂道：“師兄，師兄妳告訴小老兒，我是誰？”
　　聽得二人壹個醉言壹個瘋語，不遠處嘴角盈血，受傷跌坐在地的雲劍南是冷汗直流，暗道，‘洛師弟啊，妳如今毫無修為，這醉了後怎得如此瘋狂？居然敢揚言揍壹小乘尊者！小乘尊者！’
　　雲劍南難以置信地望著此刻正與洛羽‘扭打’在壹起的瘋癲老者！他很難想象這麽壹個其貌不揚，言行‘古怪’的老者竟然是真是小乘尊者！
　　不等雲劍南多想，此刻丹老與洛羽如凡俗之人壹般‘扭打’在壹起！
　　只見丹老壹手揪著洛羽長發，壹手抓著洛羽手腕瘋癲著問道：“師兄，我……我是誰？”
　　洛羽不甘示弱，壹把薅住不願撒手的丹老的長須，嘿嘿醉笑道：“妳是誰~？妳是壹……壹精神分裂的老頭兒，壹個是丹老，壹個是采藥人呵呵呵……告訴妳老頭兒，我丹田……”
　　聞得洛羽之言，丹老頓時壹怔，瞬間便在壹陣迷霧下閃現出了石亭，同時大笑不止：“對對對，采藥人，采藥人！師兄丹田廢了，小老兒得趕緊采藥、煉丹，醫丹田……”
　　洛羽醉臥亭欄迷糊著呢喃：“老頭兒，我有玄……白~”
　　不等洛羽呢喃完，丹老便在雲劍南驚疑的目光下沖出石亭消失在夜色迷霧之中！
　　見丹老瘋癲般消失無蹤，雲劍南重新回到亭中，望了眼再次進入夢鄉的洛羽，他將掉落在地的飛雲披風拾起，重新為洛羽蓋上，便靠坐壹旁自言喃喃道：“洛師弟，妳說的沒錯，妳修為盡失也不曾舍棄手中長劍，不願自棄？而我，佳人在南而期泣，我又何以優柔，何以立天地？”
　　沈默片刻，望夜空雲霧散開，顯露那輪巨大的殘月，他堅定道：“無論如何，我也要尋得極北重水之地，玄水我雲劍南必取之。”
　　說罷，他便服下丹藥開始打坐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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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辰時。
　　後山藥園內壹片寧靜，其間百花爭艷鳥語花香，水聲潺潺雲霧蒸騰而上，仿若世外桃源壹般。
　　晨光灑落石亭，暖陽輕撫過少年顫動的眼簾。睜開雙眼，洛羽擡手遮擋刺眼的金陽，望了眼寧靜的四周。
　　靠起身來，壹件如雲的白色披風劃落而下！洛羽疑惑地拾起，望著這飛雲披風，他無奈壹笑：“長相、修為、資質比不過也就算了，連酒量竟然都如此厲害，還讓不讓人活？”
　　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洛羽向著茅廬走去。
　　“呀！公子妳醒了？”迎面軟香入懷，小凡頓時驚呼而出！
　　洛羽上下壹陣打量，見她好似恢復如初，疑惑道：“傷勢好了？”
　　小凡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開心道：“公子，丹老的丹藥可比雲公子的丹藥厲害多了，如今全好了，妳看？”
　　說著，小凡還不忘在洛羽面前轉了壹圈，洛羽壹見笑道：“嗯，果然又像過去壹樣活蹦亂跳了！”
　　小凡壹聽頓時不樂意道：“什麽叫活蹦亂跳嘛，我又不是小洛雲。”
　　見此，洛羽揉了揉她腦袋，問道：“好了，雲師兄呢？”
　　聽得雲劍南，小丫頭頓時壹驚壹乍道：“公子不說，小凡險些忘記了呢，雲公子壹早便走了。”
　　洛羽頓時疑惑道：“走了？！”
　　小凡單指撓著腦袋回憶道：“嗯，雲公子臨行前讓小凡轉告公子，他要去什麽極北之地尋找玄水……”
　　聞得雲劍南已經離去，洛羽望了眼手中飛雲披風，看向北方幽幽道：“雲師兄妳壹定能找到，因為妳是雲劍南。”
　　“師兄！師兄！”
　　就在洛羽向北而望出神之時，遠處卻突然傳來丹老的呼喊聲。洛羽剛壹回過頭來，便見得極遠處的丹老，壹步便已出現在眼前，帶起陣陣撲鼻的丹藥香味。
　　還不等洛羽開口，丹老便抓住他的手腕欣喜若狂道：“師兄，小老兒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洛羽掙紮著驚疑道：“想起來什麽啊？讓我先洗漱壹番行嘛？”
　　丹老大手猶如鐵鉗壹般牢牢不放，搖拽著洛羽大笑道：“師兄丹田，小老兒想起來了。”
　　聞得丹老之言，洛羽不掙紮了，小凡眼睛亮了，丹老樂呵呵的笑了。可不過片刻，洛羽便如同被壹盆涼水從頭澆灌到腳。
　　只見丹老神秘兮兮的悄聲道：“十萬年前，也有壹人丹田被廢，最後機緣之下得到了壹顆無名果實，食之丹田竟然奇跡般的慢慢修復了！”
　　洛羽連忙問道：“是何果實？何處所得？”
　　見洛羽如此壹問，丹老頓時驚詫道：“對哦！是何果實？何處所得！”
　　洛羽、小凡目瞪口呆！丹老呵呵尷尬壹笑緩緩松開大手。
　　待得沈寂片刻，洛羽嘆息壹聲，對著面露尷尬的丹老道：“丹老，小凡我有事要說。”
　　說著洛羽便轉身，向茅廬中走去。小凡乖巧的跟上，而丹老卻是雙眉緊鎖著跟上，還壹邊不停嘀咕思考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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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妳要前往青丘南麓獵殺妖獸？不行！小老兒絕不同意師兄前往。”
　　將欲借助玄、白修復丹田的想法道出後，見眼前堅決反對的丹老，洛羽感激的微笑著說道：“丹老放心，不是還有小凡嘛？”
　　丹老望了壹眼洛羽身後正洋洋得意的小凡，轉順便笑道：“就這傻丫頭？嘴上功夫倒是能磨死人，可她修為連無垢都未到，如何能保護師兄？再者，小老兒給她的丹傀呢？她都能拿去看管藥田！早知如此，小老兒怎麽也不會讓師兄出這藥園。”
　　洛羽壹時竟無言以對！小凡很不服氣的嘟囔著嘴。
　　見丹老又要繼續勸說，洛羽連忙阻止道：“丹老，我知道您不放心，可枯留藥園之中，何時丹田可愈？宗門又何時可復？”
　　丹老頓時站起，堅決道：“小老兒不管，總之師兄不能離開藥園。”
　　洛羽頓時苦笑問道：“丹老您是丹道尊者尚且壹時無法，可以說我丹田已是丹石無救。如今玄、白尚在總是壹線希望，如不試上壹試，叫我茍活余生又有何意？”
　　屋內頓時壹片寂靜，最終丹老的嘆息聲響起，他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感懷道：“是啊，茍活余生又有何意？小老兒在此茍活十萬載，終日與花草為伴，自己與自己說話，出不得半步……”
　　聽得丹老之言，洛羽歉然道：“丹老，我並非此意……”
　　丹老難得清醒地擺手笑道：“無妨。小老兒知道妳不是師兄，師兄早已……只是妳太像了他了，太像了……茍活藥園也罷，翺翔天際也罷，皆是選擇。當初小老兒選擇了生，茍活在此；師兄選擇了死，長生於天。生亦死，死亦生，何為大道長生？修煉千萬載飛升成仙壽與天齊，便可參悟大道嗎？師兄常言‘不入輪回又何以證大道？’。十萬年了，小老兒終究未能悟出。”
　　靜靜地聽著丹老說完，回想自己混穿山海兩世為人，洛羽喃喃重復道：“不入輪回又何以證大道？大道？這大道又是什麽？”
　　丹老依舊望著天空：“這個問題我亦問過師兄，師兄說‘大者廣而無極，道者承無極之途，是為萬千法相如幻如虛，呼曰意，意者無量，無為虛，量為實，天地寰宇尚缺無為。’待我明白此意便可無懼結界離開藥園。小友，妳可知師兄何意？”
　　望著回過頭來壹臉期許的丹老，洛羽陷入沈思，‘大者廣而無極，道者承無極之途，是為萬千法相如幻如虛，呼曰意，意者無量，無為虛，量為實，地寰宇尚缺無為。這無為又是何意？為何二代宗主所言之道與這世界所說的五行大道不符？反倒是與我上壹世道家之說相似？這世界不是天地之基乃是八種元靈嗎？為何二代宗主要說大道無量？……劍意！陰陽合道！這世界為何只有五行，而無人提及陰陽？’
　　洛羽忽然想到二代宗主幻像所說的話語，突然之間他好似抓住了什麽！在上壹世，古人將萬物分陰陽，劃五行。可這壹世卻只有五行壹說，他卻從未聽過什麽陰陽之說。
　　想到這，他試探地問道：“丹老，妳可知陰陽之道？”
　　丹老頓時疑惑道：“陰陽之道？陰陽有道？讖言，大道五行演天機，陰陽雙生補天期嗎？陰陽不是妳的陽元神與陰元神體質嗎？”
　　聞得丹老之言，洛羽似是明白了什麽。這個世界沒有陰陽之道，也許應該是說這裏的人不知此道，但不代山海世界沒有陰陽。而二代宗主顯然是參悟到了這陰陽之道，但他為何要入輪回？
　　洛羽越發迷糊了，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似乎又什麽也沒抓住。而就在這時，丹老竟然再次‘迷糊’呵呵笑道：“師兄，陰陽好啊，陰陽體質多好，妳有兩個元神，待得陰元神覺醒，或可重塑丹田。”
　　聞得丹老之言，洛羽知道他又開始犯糊塗了，於是搖頭道：“哪有那麽容易，要不然我也不會決定前往青丘南麓獵殺妖獸。”
　　似是經過方才壹番談論，此刻的丹老也不反對了，只是凝眉道：“師兄若要去，小老兒也不阻攔。只是師兄這身體太弱，小老兒不放心。”
　　見此，洛羽苦笑道：“那丹老您要怎樣才願放我出這藥園？”
　　丹老聽罷，忽然笑道：“簡單，師兄進小老兒丹爐之中，叫小老兒煉個七七四十九天。”
　　驟然聽聞，洛羽與小凡頓時驚呼而起，洛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此刻正呵呵傻樂的丹老，道：“您老這是要把我當孫猴子，欲煉就金剛不壞之身？”
　　洛羽話音剛落，丹老震驚道：“師兄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