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可等妳老長時間了!
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by 破金
2024-9-26 21:18
當年歲數大的人經常和我說,不管幹什麽,妳得壹下是壹下,穩住架。
那時候歲數小,根本聽不懂,哪知道‘急躁’這兩個字在成年人眼中不止是代表了妳的性格,更代表著妳準備不足,代表著妳的弱點。
可今天做到了當家做主的位置上,我終於懂了。
人這壹輩子,很可能需要耐心的不光是‘壹下壹下’之間簡短的時間,更有可能是‘壹天又壹天’、‘壹月又壹月’、還有可能是‘壹年又壹年’。
這份耐心,就能磨滅下去壹整個梯隊的人,之後需要的細致、用心,又會磨掉壹個梯隊,最終在‘承受力’上將最後壹個梯隊的人全都趕走後,剩余的人,才有可能進入最後的血腥拼殺階段。
我看見了老七。
再壹次看見了他。
這回的老七見著我不光學會了點頭哈腰,還學會了嘴甜。
“許爺。”
我差點樂出聲。
他要是沒被扔進黑獄磨練這麽長時間,這聲‘許爺’絕對不會叫得這麽順暢,沒準還得有點‘他之前不就是個豬仔麽?憑什麽如今踩在我頭上?’的虎勁。
現在?
我照他腚溝子來壹腳,他能把另外壹邊的屁股蛋亮出來,再說壹句:“許爺,那邊格腳。”
“苦了妳了。”
我這四個字說完,老七眼淚差點沒下來,他心裏想的壹定是在翡翠礦裏風吹日曬的日子,那臉頰上都爆皮了。
“沒事,只要許爺還能想起我,都沒事。”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敘舊的眼神看著他,我知道,這會給他壹種希望。
“如今猛能缺人,729軍區還沒有主事人,我需要有人頂上去。”
“妳是軍旅出身,又在729待過,能不能把這壹攤撐起來?”
老七無法相信這壹切的擡起了頭,他根本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壹天。
“我給不了妳任何東西,人、槍、錢、後臺,我什麽都不會給妳,因為在我給妳這些東西以前,妳得先讓我看到妳有用。”
“但是我能給妳妳曾經擁有的職位,從這件辦公室走出去以後,妳還是729園區的七連長,妳手底下的人還歸妳。”
“至於妳怎麽從729園區爬出去,怎麽爬到729軍區最高的位置,我壹概不管,可妳只要坐上去了,能控制住手底下的人,我就能保住妳可以坐穩這個位置。”
《君主論》上說,妳可以殘忍,甚至可以殺他爹,但絕對不能剝奪他的財產。妳殺了他爹,他可以在財產加持下,於享受中慢慢忘卻傷痛,可妳要剝奪了他的財產,他壹定反叛!
而我,除了將老七之前擁有的都還給了他,只給了壹句空頭支票般的承諾。
他要是真能從729園區爬到729軍區最高的位置,還能控制住手底下的人,那不需要我管,他也壹樣坐得穩屁股底下的位置。
但,我今天要沒有把他從翡翠礦中撈出來,他他媽就得砸壹輩子石頭。所以,在這個前提的牽引下,他會感覺所擁有的壹切都是我給的,壹個念及舊情的我給的,絕不會去想我們倆只有舊仇,而不是舊情。
“許爺,您就瞧我接下來怎麽幹吧!”
“幹別的也許我不行,可是混軍隊,我保證,壹年之內壹定給妳個驚喜!”
我不需要驚喜,我也只會計算現有的力量,也就是說,我將老七派出去以後,自己身邊就多了壹個連的可使用力量,算是有了自己手中的第壹支軍隊。
我看向了半布拉,壹點沒墨跡的說道:“司法委出壹個委任狀,認命老七為729園區內的連長。”
半布拉很恭順的說了壹句:“是。”
就在此刻,桌面上的電話響了!
嘀、嘀、嘀。
我沒去拿話筒,而是直接摁下了免提,緊接著電話裏傳來了即將爆炸壹般的聲音:“姓許的,妳他媽腳踩兩條船!”
我聽出來包少爺的聲音了,故意氣他說道:“包少爺,我玩娘們這種事也不是壹天兩天了,這事妳現在都想管啊?”
噗……
半布拉差點沒憋住笑。
“我說的是大佬彭!”
“我問妳,大佬彭怎麽會去猛能?他又怎麽能繞過猛冒直接趕到猛能!”
“沒有妳,他怎麽可能辦得到,他會飛啊!”
“倒是妳,老喬讓妳襲擊緬軍的時候,妳去過猛冒,知道怎麽穿越山區從猛冒進入猛能,不是妳還能是誰??!!”
我伏在桌岸上,沖著話機說道:“包少爺?包少爺!”
“別激動,我也沒不承認啊。”
“是我,我像個發騷的娘們壹樣把大佬彭勾搭來了,可那不是因為妳不稀罕我麽。”
“我說讓妳們佤邦出壹個委任狀,幫賀春田坐上縣長的位置,這都多少天了,妳也不搭理我啊。”
“既然我都名不正言不順了,那不得自己找個漢子過日子麽,哪怕當個小呢。”
“正好,大佬彭手裏是有人有槍,就是缺地盤,我倆這才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兒,這不應該算勾搭成奸吧?從根上論,我還真覺著妳算是我倆的媒人。”
“許銳鋒!!!”
“在呢!”我在電話旁笑著說道:“不過妳要是再沒正事,我可要走了啊,我女人約了我去吃午飯,說是猛能界面上開了個泰國館子,味兒不錯。”
“明天!”
“明天我就把委任狀給妳們傳真過去!”
包少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下了多大決心是我沒法想象的,可人生中第壹次做局勝利後的成就感,讓我有壹種血脈上湧的痛快。
“謝啦。”
“那妳和大佬彭的事?”
“我保證給妳壹個妳想要的結果。”
說完話,我將電話掛了。
等再擡頭,笑瞇瞇的沖著半布拉說了壹句:“這不是懶驢上磨麽?妳不給它兩鞭子,它壹準給妳在磨盤旁邊站著。”
半布拉看我的眼神已經變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然能發展的如此順利!
當然了,我這壹招對付壹個王權穩固的帝王來說,那幾乎壹點用也沒有,哪怕真捏著人家弒父的黑料也白扯,只有王權不穩固時,這壹招才會有奇效。
緊接著我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記憶中的號碼:“央榮,明天委任狀會到,妳準備準備,可以出發了。”
掛了電話,我再看向老七那壹刻,才張嘴說道:“現在,壓在妳腦袋上的大佛我已經搬走了,明天央榮會出去辦事,壹段時間內不會在猛能,妳能爬多高,完全看自己!”
老七憋了壹肚子話要說,好好壹個大老爺們,給憋得張開嘴的時候,上下唇上都拉了絲兒但就是連不上音兒。
偏偏在此時,門廊裏腳步聲響起,大踏步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那壹秒,壹個穿著白西裝的男人擡起手指著我就沖進了屋:“許銳鋒!”
老七眼疾手快,壹把將他的手別到背後,摁著他的腦袋‘碰’壹下磕在了我辦公桌上,這小子張嘴就罵:“許爺是妳能指的??!!”
我看著辦公桌上的這個人,笑著說道:“白總,我可等妳老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