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破局

　　於正海從師父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事態的緊急，壹想到二師弟好幾天沒有出現，隱隱也有些擔憂。在過去的很多年時間裏，虞上戎不管面對什麽樣的困難，從未出過差錯。
　　剛飛出雲山山脈，於正海忽然想起壹個問題：“師父是怎麽知道的？”
　　懸空停滯，眉頭壹蹙。
　　“對啊，師父是怎麽知道的？”
　　於正海回頭看了壹眼雲山的方向。
　　也許是師父他老人家有什麽特殊的手段？
　　想起孟長東和司無涯聯絡的場景，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上。
　　頭發，腰間，腿部……
　　並沒有檢查出陣法或者印記。
　　於正海反而有點失落，這麽關註二師弟？師父他老人家果然是偏心。
　　……
　　陸州連續兩次施展新的天書神通，非凡之力空空如也。
　　“這神通固然好，就是太浪費了非凡之力了。”
　　輕嘆壹聲，取出紫琉璃。
　　紫琉璃提升了不少恢復速度，有它幫助的話，三天多壹點便可以蓄滿非凡之力。但總覺得還是慢了點。
　　陸州又取出閃耀之石。
　　“還能再提升壹級嗎？”
　　他默念了壹聲使用。
　　【叮，閃耀之石無法用於提升荒級物品。】
　　“……”
　　罷了。
　　收起紫琉璃和閃耀之石，陸州進入參悟天書的狀態。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於正海圍繞雲山，尋找虞上戎的蹤跡。他本想多叫兩人壹同尋找大，但考慮到他們都是紅蓮界之人，不可靠。小鳶兒和海螺的修為較低，留在師父身邊安全壹些。
　　但是壹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有限了。
　　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轉眼便是三天時間過去。
　　……
　　虞上戎再次睜開了眼睛。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息修養，他的傷勢和修為已經基本恢復。
　　他看向旁邊的吉量馬，始終處於沈睡的狀態。
　　幸運的是，石林中的陣紋並沒有在像之前那樣，汲取壽命。吉量馬補充的壽命雖然不多，但見它這架勢，似乎可以自行恢復。
　　虞上戎拿起長生劍，拔了出來。
　　哪怕只有半截兒，依舊給他帶來了足夠的自信。
　　“天子劍……”
　　他念叨了壹句，將斷劍拋出。
　　在他純熟的駕馭下，斷劍圍繞三百六十壹根石柱來回穿插飛旋。巡邏壹圈後，頓生成千上萬道劍罡。
　　虞上戎腳尖輕點，躍入空中。
　　他學聰明了，他沒有過早觸發石林的天網，而是向上懸浮，來到了石林的最頂出。
　　這樣視野最佳。
　　每兩個石柱之間要保證有壹道劍罡。
　　虞上戎的數學可沒有司無涯那麽好，也沒那閑心去計算。
　　使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也能解決。
　　目光所及，劍罡懸浮……
　　“還差如此之多。”虞上戎沒想到。
　　以他九葉的修為，全力以赴的情況系，瞬間凝聚壹萬道劍罡，已經很驚人了。放眼望去，卻還有很大的區域沒有被劍罡覆蓋。
　　“也好，若太輕松，便會很無趣。”虞上戎雙掌壹合。
　　啪！
　　掌間的罡氣迸發四射。
　　懸浮在石林中的劍罡，集體嗡鳴。
　　長生斷劍則是懸浮在最中間的位置，以其為主，控制力輻射四周。
　　“開。”
　　上萬道劍罡，集體壹分為二。
　　唰——
　　劍罡成兩萬道。
　　手指壹顫。
　　虞上戎感覺到了壓力增大數倍。
　　不論是精神意誌，還是對丹田氣海的壓力，元氣的控制力，都達到了極致。
　　陽光落下，與劍罡交相輝映。
　　這不試不知道，壹試才知道自己有多差。
　　堂堂劍魔，無往不利，無戰不勝的劍魔，竟只能駕馭兩萬道劍罡？
　　他和於正海壹樣，從不服輸，好勝心極強。
　　這位來自大炎的劍道高手，令人聞風喪膽的劍魔，自信的表情終於被嚴肅和認真所取代。
　　心中壹橫。
　　手中動作變幻。
　　全力以赴。
　　元氣宣泄了出去，劍罡再開！
　　四萬道劍罡出現剎那……嘩啦——
　　劍罡如玻璃似的支離破碎，漫天消散。
　　長生斷劍筆直墜落，直刺地面，發出砰的聲音。
　　虞上戎落了下去，踉蹌壹下……
　　“不行。”
　　他沒有氣餒。
　　擦掉了臉上的虛汗，盤腿坐下，調息，打坐。
　　元氣恢復。
　　同時他也在思考，如何能駕馭更多的劍罡。
　　四萬道劍罡只能持續壹瞬間，這還遠遠不夠。
　　“縮小體積。”
　　“節省元氣。”
　　虞上戎總結之前的失敗之處。
　　只需要阻隔罡線即可，沒必要凝聚太大的劍罡。
　　想到這裏，虞上戎開始為下壹輪嘗試做準備。
　　轉眼又是壹天過去。
　　虞上戎足足嘗試了十多次，盡數失敗。
　　最好的壹次，凝聚了六萬道劍罡，但持續的時間太短。
　　壹來二去。
　　搞得身心俱疲。
　　入了夜。
　　明月高懸。
　　虞上戎陷入沈思。
　　“到底什麽是天子劍？”
　　“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上決浮雲，下絕地紀……”
　　思想高度決定劍的高度？
　　他的目光落在了長生斷劍上。
　　“爭強鬥狠……始終是落了下乘。”
　　虞上戎緩緩起身。
　　屏息凝神，意守丹田。
　　腳下邁開，壹道八卦金印亮起，開陰陽，元氣升騰而起。
　　腳尖輕點，以壹招白鶴亮翅的姿勢迅速上升……還未到頂，劍罡叢生。
　　嗡——
　　長生劍飛到最中間的位置。
　　金色的罡印，將叢林照亮。
　　有了前面多次失敗的經驗，虞上戎凝結劍罡的速度快了很多，直接來到了萬道劍罡。
　　第壹次，壹分為二。
　　虞上戎很輕松地將原先的萬道劍罡壹分為二，兩萬道劍罡形成。
　　“再開。”
　　嗡！
　　四萬道劍罡。
　　到這裏的時候，虞上戎雙掌疊放，身姿筆直懸空。
　　“法身！”
　　十五丈法身屹立夜空。
　　方圓千米範圍內都被十五丈的法身照亮。
　　正在雲山附近天際四處尋找的於正海，轉頭瞥了過去。
　　“金色法身？”
　　離得很遠，從於正海所在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壹點光亮。
　　但他沒有猶豫，立刻朝著法身出現的方向飛了過去。
　　放眼望去，距離並不近。
　　於正海全力飛行。
　　……
　　虞上戎看了下四周，四萬道劍罡，沒必要全部壹分二位了，只需要分壹半以上即可。
　　雙掌顫動。
　　維持元氣的宣泄。
　　“開！！”
　　其中兩萬多道劍罡分開，六萬五千道劍罡形成。
　　盡管如此，有數十道劍罡因為離得太遠而消散。
　　他將所有劍罡懸浮在勾連罡線之中。
　　額頭已布滿汗水。
　　“還差壹點……”
　　他目光搜索。
　　他從未像今天這般出現了壹絲的著急。
　　下方的陣紋，又亮了起來。
　　如果要讓它再次汲取壽命，那麽下壹次嘗試就得好幾天以後了。
　　虞上戎壹向鎮定從容。
　　如今緊繃的心情和壓迫的環境，反而越發激發了他的戰鬥力。
　　他便是這樣的劍道高手。
　　越強則強！
　　越是艱難的環境，越能促進他的成長。
　　急思中，他的目光掃過三百六十壹根石柱。
　　“萬物為劍？”
　　三百六十壹根石柱……這不就是棋盤嗎？
　　世事如棋剛柔韌，人生似石棱方圓……豈能容許壹步之差？
　　虞上戎露出淡笑，毫無保留地將丹田氣海中所有的元氣，傾斜而出……
　　四角處的劍罡叢生，補足了所有的區域。
　　縱身向上。
　　虞上戎直逼天空。
　　在他躍出石林最頂處之時，石林相互勾連的罡線，盡數被劍罡阻擋。
　　砰砰砰……
　　罡線撞擊在劍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