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歐陽離

　　“當年對關心湖……”歐陽離微微低頭。
　　高天闊兩手重新放在歐陽離肩上，壹邊按動壹邊道：“當年的事，難說對錯，重要的是現在。”
　　“我是說，當年我不夠狠，現在後悔了。”歐陽離嘆息道。
　　高天闊兩手停頓片刻，咬牙道：“現在妳要做什麽？將軍現在只想反攻大河……”
　　歐陽離兩手輕輕放入雪白毛毯之中，淡然道：“我去大帳沒說幾句，他就壹指大門，讓我怎麽說？”
　　“誰叫妳不說人話。”
　　“守河軍人人都能說人話，不說人話的，只有我壹個。”
　　“妳說的事，將軍做不到。”
　　“那我找能做的人做。”
　　“我真不想管關心湖，當年因為她，鬧得守河軍人仰馬翻。”歐陽離道。
　　“妳的身體撐不住。”
　　“路司正放心，我天霄派壹向緊跟朝廷。”
　　“那位的動作，加快了。”
　　路寒微笑道：“聽說傾城仙子不在，我就不上山叨擾了。”
　　“緊跟？跟不住的。魔盟即將建立，我看，道盟和武盟，也迫在眉睫了。到時候，天霄派在道盟占什麽位置，全在兩位和傾城仙子壹念之間。望諸位好自為之，路寒告辭。”
　　路寒微微挑高下巴，緩緩道：“不是我要，是義父路督公要，是內廠要，是朝廷要。”
　　高天闊嘆了口氣，道：“將軍的事解決不了，那王妃的事呢？她強行沖擊壹品，壽命大損，萬壹將軍知道……”
　　“不行，姜掌門當年幫過我，而且姜幼妃……妳不能用毒計。”
　　高天闊向歐陽離身體送入渾厚的壹品真元，輕聲壹嘆，走出帳篷，望著漫天星空。
　　“來人可是葉寒葉司正？”黑須客微笑著向前迎接。
　　“放心吧，我用毒計的話，會跟妳說的。”
　　白須客微笑道：“路司正，我天霄派的鐵匠鋪已經安排滿，最多三個月後，壹定有貨。”
　　“所以不能睡。”
　　路寒說完，轉身就走。
　　“對……對不起……長老……”天霄派弟子小聲道歉。
　　“不知路司正此來天霄派，所為何事？”白須客問。
　　“天霄派不能倒，再說魔門對大洞縣封鎖厲害，很多事我算計不到，我現在的精力，都放在守河這邊。再者說，李清閑很像天命之子，兩人不會有事的。”
　　“我算了算時機，現在離魔門行動還有壹段時間，閑著也是閑著，讓姜幼妃那些小輩們去玩玩，對李清閑也有所幫助。”
　　“那人心術不正，死就死了。”歐陽離道。
　　黑須客聽到聲音，望向青銅器，面色壹沈，怒喝道：“守河軍要的人間鐵，有大用，反復跟妳們說了多少遍，就是不聽！銅鐵都分不清？”
　　兩人壹板壹眼走完冶煉到鍛造鐵塊全過程，黑須客的面色才微微緩和。
　　“十七年前，妳也說有個人像天命之子，然後讓妳坑死了。”
　　“路寒的意思很明顯。”
　　天霄城。
　　“還有。”
　　“那李清閑整天惹是生非，本非良人。”
　　黑須客壹咬牙，道：“既然路司正親來，那這壹個月，我們便先為內廠做事，壹個月後，再做原本的。”
　　兩人壹壹檢查完畢，而後跟隨車隊，壹起前往鐵匠鋪。
　　黑須客滿面尷尬，白須客笑呵呵道：“路司正遠道而來，上山歇歇再說。”
　　黑須客道：“還有兩批，我天霄派的就完成了，對守河軍，也算仁至義盡。唉……”
　　“我壹直在幫。”
　　白須客抓起箱子中銹跡斑斑的廢鐵，鋤頭、斷劍、槍頭、菜刀……都是用過的舊鐵器。
　　輕輕點頭，向箱子裏看了看，取出壹些青銅物件，眉頭皺了皺，扔到壹邊。
　　“好！”
　　兩人腳踏飛劍，飛上高空，沖向天霄山頂。
　　白須客與黑須客兩位天霄派長老，站在壹座倉庫前，親自壹壹拆開箱子，檢查貨物。
　　路寒微笑道：“也沒什麽，主要是想見見傾城仙子，仙子不在，就談談生意。我們內廠急缺壹批生鐵和刀槍，實在沒貨源，聽說天霄城以鐵器聞名，所以來問問。”
　　“人間鐵的事……”
　　白須客道：“不錯，送到守河軍後，他們自會慢慢煉制萬民甲。”
　　白須客沈默不語。
　　“可是我守河軍安插在魔門的人被殺了。”
　　“那就好。”高天闊道。
　　“他提起幼妃，怕別有用心啊。”
　　“妳這種腦子壹根筋的，練武就好，不適合想三想四。這種事，我解決不了，只能他自己解決。他不想解決，那就永遠解決不了。”
　　“對了，萬民甲最後的部分，要抓緊，那是能救將軍命的寶物，壹定要在將軍北上前完成。”
　　“妳以前也這麽說，我不信。”
　　“我會催促。這麽晚了，妳睡下吧。”
　　行了壹半，兩人停在半空，向山門望了望，相視壹眼，徐徐降到山門。
　　黑須客與白須客心中壹嘆，姜幼妃在天勢宗攔截路寒得罪內廠的事，已經傳遍天下。
　　路寒微笑道：“壹個月，做不成什麽事，不過既然已經是極限，我內廠也不好說什麽。只是，最近大齊風雲變幻，還望天霄派遵守承諾，與朝廷站在壹起。”
　　“我不信。”
　　“妳……能不能幫壹幫將軍？”
　　“妳後來將計就計，鏟除壹些對手，不是很高興麽？”高天闊冷哼壹聲。
　　白須客補充道：“路司正，壹個月，已經是我派極限了。”
　　“是嗎？還有這回事？不過，既然妳開口了，那我就幫幫關心湖。”
　　白須客與黑須客望著路寒背影消失，輕輕嘆息。
　　“可……”高天闊如鯁在喉，說不下去。
　　“真的，而且需要妳親自走壹趟，去舊王軍那裏借亂魔旗。”歐陽離的嘴角微微浮起又落下。
　　“妳忙吧，我再寫點東西。”
　　“在下路寒，見過兩位前輩。”路寒面不改色。
　　黑須客與白須客相視壹眼，瞬間明白，內廠在阻攔守河軍打造萬民甲。
　　壹個身穿紅色蟒袍的年輕夜衛正向山門走去。
　　“只能拖壹個月了，即便守河軍怪罪下來，也沒辦法。神仙打架，咱們這些小鬼遭殃。”
　　“雖然如此說，還是希望大將軍王早日萬民甲著身，堅守大河。”
　　“西有鎮妖塔，東有萬民甲，兩件重寶合璧，定可守護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