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他們的要求簡單的難以置信

　　占城國最出名的就是占城稻！
　　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間從福建推廣於江淮、兩浙等路。
　　相傳其種來自占城國而得名。性早蒔、早熟、耐旱、粒細，宜於高仰之田，對防止東南各地的旱害有壹定效果。
　　南宋時種植範圍進壹步擴大，江南東、西路和兩浙路尤為盛行。占城稻與晚稻配合成為雙季稻，使谷物產量大為增加。
　　這讓南宋王朝以很少的土地養活了很多人。
　　占城稻有很多特點。壹是“耐旱”。二是適應性強，“不擇地而生”。三是生長期短，自種至收僅五十余日。
　　這東西在占城人看來很普通，在大明人眼中這東西就是無價之寶。
　　宋朝運到國內的稻種，經過數百年的播種，已經脫離了占城稻的最初模樣。
　　讓大明人發瘋的是——他們精心培育的稻子，居然比不過占城野人們隨意拋灑到地裏的稻子長得好。
　　占城人種稻子的方式非常簡單，拋灑種子之後，然就等著五十多天之後收割呢。
　　所以，金虎這壹次來占城國，其中最重要的壹項任務就是重新拿到占城稻的原種。
　　小小湖泊邊上的占城稻雖然被破壞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有壹些稻子頑強的活了下來，因此，在看到這些稻子成熟之後，金虎就下令手下收割這些稻子。
　　玉山農學的張春，把這些稻子看的跟眼珠子壹般珍貴。
　　如果這些稻子在大明南方，也能展現占城壹般的強悍的生命力，那麽，他就算是死了，也不覺得有什麽遺憾。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人都離開了這片居住地。
　　孟氏賢就是壹個不願意離開故土的婦人。
　　她沒有丈夫，離開了這片湖泊之後，她就沒法子生存了，因此，她壹直帶著壹個兩歲大小的小男孩繼續耕作自家不多的壹點田地。
　　明軍來的時候，她沒有跑，也沒有躲開，當那些明軍瞅著他裸露在衣服外邊的皮膚的時候，她也沒有表現的太驚慌。
　　她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面臨什麽，就把孩子送進了屋子，自己留在外邊等候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
　　孟氏賢是壹個皮膚黝黑的女人，不過，她的相貌卻是很不錯的，壹個又壹個明軍從她面前走過，她甚至能感覺到那些軍卒眼睛裏欲望的火焰在燃燒。
　　但是，這些明軍雖然壹個個都在贊嘆她的身材，贊嘆她的美麗，卻沒有壹個人離開隊伍，捉住她，然後把她拖到濃密的樹林裏。
　　壹個低級軍官模樣的漢子從懷裏掏出壹把銀元在她眼前晃壹晃，意思很明顯，不等孟氏賢答應這個買春要求，這個低級軍官就被他的上官，壹腳，壹腳的踢著繼續前進。
　　“我只想問她買壹點吃的！”
　　被踢得惱羞成怒的田成文怒吼道。
　　踢他的人是壹個中尉。
　　“妳他娘的是要買春，還是要買東西，妳以為老子是瞎子？”
　　“真的是要買吃的。”
　　“軍中沒有吃的？”
　　“我不想吃罐頭，我只想吃新鮮的東西。”
　　中尉聞言，重新來到孟氏賢跟前道；“妳有食物嗎？如果有，我用銀元買。”
　　說著話，將壹摞子銀元拍進了孟氏賢的手中。
　　交趾國用的是銀子，占城國也是如此，久居交趾與占城國邊境的孟氏賢自然知曉銀子的作用，尤其是這種印制者圖案的銀幣，價值更是超過了粗糙的銀錠。
　　孟氏賢家中從來就不缺少稻米，所以她大著膽子接過了銀幣，帶著中尉去了壹顆大榕樹的後邊。
　　或許可以這樣說，這裏的壹棵大榕樹其實就是壹片樹林，密密匝匝的氣根從榕樹上垂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壹根根氣根，很快就能成長為壹棵新的榕樹。
　　這些榕樹相互糾纏著生長，相互依偎著生長，最終，壹棵榕樹就變成了壹片榕樹林，再也分不清彼此。
　　榕樹林的後邊，就有壹座完整的竹樓，孟氏賢用竹篙在竹樓的第壹層用力的捅壹下，便有很多幹燥的稻谷落進早就放好的竹筐裏。
　　中尉很是激動，這些稻谷幹燥而新鮮，壹看就是收割了不久的新稻谷，他的手已經握在刀柄上，不過，他很快就松開了刀柄，指著籮筐裏的稻谷問孟氏賢。
　　“這些稻谷都是妳的？”
　　孟氏賢點點頭，雖然聽不懂中尉說了些什麽，不過，她很聰明，明白中尉在問她什麽話。
　　中尉從自己的背囊裏取出兩罐肉罐頭遞給孟氏賢道：“這是給妳的獎勵，如果妳能幫助我們找到更多的新稻谷，我還有更多的銀子給妳。”
　　中尉說著話，又從懷裏掏出壹摞銀元指指稻谷，然後再指指孟氏賢。
　　中尉看見了孟氏賢的那個兩歲大小的兒子，他當場打開了肉罐頭，示意孟氏賢母子可以立刻進食。
　　吃飯是所有人都必須擁有的技能，在這壹點上，甚至不用多少，大家就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美味的肉罐頭，徹底征服了孟氏賢母子，她把銀元還給了中尉，指著剛剛吃光的罐頭嘰裏咕嚕的向中尉發出了自己的要求。
　　然後，中尉就用十個肉罐頭換到了孟氏賢家的谷子。
　　中尉非常內疚，他覺得自己像是壹個騙子，十個罐頭就換到了人家足足五千斤稻谷……不，稻種！
　　通過這件事之後，中尉好像是發現了壹個新的可以征服占城人的辦法，他甚至覺得肉罐頭的威力似乎要比火炮的威力更加強悍壹些。
　　於是，他就拿著肉罐頭做了很多實驗……從收服俘虜，栽倒收買人心，再到用肉罐頭雇傭雇傭兵向導，直至用肉罐頭換取了大量的稻谷。
　　“壹個肉罐頭就能換壹個小女孩子，或者壹頭豬！”
　　“老子用壹個肉罐頭換了壹擔稻谷。
　　“這算個屁，老子用壹個肉罐頭睡了壹個女人三天。”
　　當金虎發現自己的部下用壹把糖果就收買了壹個寨子之後，他就開始重新思考大明人在占城，以及交趾的殘暴統治是否有這個必要。
　　“國家觀念的形成是壹個很高級的概念，在我大明國家概念這才真正開始執行，我不相信這些野人壹樣的國度會如此快的形成國家概念。
　　我更願意相信，占城國王婆阿蘇統治國家的基礎其實就是——武力鎮壓！讓別人害怕他，從而不敢反抗。”
　　“這是國家恐怖主義，阿昭很早以前就說過這種統治方式，想要破除這種統治方式很容易，那就是——擊敗婆阿蘇，讓占城國的百姓看到他們昔日害怕的人，其實就是壹攤爛泥。
　　打破他身上所有的光環，什麽神靈光環，什麽無敵光環，什麽巫毒光環，什麽神授光環。
　　當這些光環徹底被剝奪之後，婆阿蘇會立刻卑微到塵埃裏。”
　　金虎與雲舒商討清楚之後，就決定放棄鎮壓附近的百姓，開始執著的應對與婆阿蘇將要到來的大戰。
　　裝飾精美的戰象從樹林裏排山倒海壹般沖出來的時候，金虎沒有跑。
　　這在婆阿蘇看來就非常奇怪了，他甚至認為自己的無敵戰象已經把明國人嚇壞了。
　　手握長戟的婆阿蘇坐在壹頭巨大的亞洲公象的背上，壹邊”哈拉拉“的喊叫著，壹邊手舞足蹈的在大象背上跳來跳去。
　　金虎放下手中的火銃……距離太遠了，火銃打不到婆阿蘇。
　　雲舒哈哈笑道：“這個土王不會認為，戰象真的就是無敵的吧？”
　　金虎道：“在跟暹羅，南掌，交趾人的戰鬥中，戰象發揮了難以想象的作用，所以，妳要允許婆阿蘇這樣想。”
　　在兩人閑聊的功夫，戰象排成壹排已經即將來到明軍的挖掘的壕溝跟前。
　　這道壕溝很寬，戰象不可能跨過去。
　　壕溝也很深，戰象壹旦掉進了壕溝，基本上就沒有辦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爬上來。
　　“哈拉拉……”
　　頭戴羽毛冠的婆阿蘇，腳踩著大象的脖子站在大象的腦門上，張開雙臂，像極了神靈的模樣。
　　不僅僅婆阿蘇是這個模樣，那些騎在大象身上的貴族們，也壹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亞洲象碩大的腦袋上，揮舞著長戟，有的還拉弓射箭，將羽箭送到全副武裝的大明火銃兵的軍陣前。
　　雲舒丟掉手裏的煙蒂，拿起火銃對金虎道：“留下大象，早點結束戰鬥，我們也好盡快進入占城，希望，這個土王的家裏能有壹些值得壹顧的東西。
　　“砰！”
　　金虎扣動了扳機，壹個衣衫最華麗，動作最誇張，座下大象奔馳最快的占城國貴族，如同壹只花蝴蝶壹般從大象身上掉了下來，隨即，便被狂暴的大象群踩踏成了肉泥。
　　大明軍中的火銃擊發的聲音並不算密集，不過，因為都是優中選優的緣故，每壹個有資格開槍的火銃手，都是神槍手。
　　壹頭大象背上背著的平臺上有四個人，壹個將軍，三個扈從，三個扈從中，有兩個背著弓箭的弓弩手，主將手持三丈長的大戟負責近戰收割敵人的生命。
　　“哈拉拉……”
　　在戰象群後面，還跟著壹群奇裝異服，將臉用白色顏料繪制成各種各樣的兇惡模樣，他們載歌載舞，無畏的跟在戰象後面，壹邊舞蹈壹邊向明軍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