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9章 挖礦動員

　　呯！
　　泰格壹拳打在墻壁上。
　　他越想越氣。
　　泰溫公爵對沙略特家族壹直很器重，把防守黃金大道的重任交給沙略特家族，把銀山山脈具有豐富礦脈的山地都賞給了他們。
　　但兒子們這次瞞著泰格做出來的事情卻很糟糕，他們的做法令泰溫公爵很不滿。
　　泰溫公爵的權威，絕對不容冒犯。
　　客廳裏面的臥室裏，傳出來泰格夫人的抽噎聲。
　　小兒子阿爾瓦死去的消息令夫人很悲傷。
　　這次北上，為了和王後瑟曦·蘭尼斯特拉近關系，泰格·沙略特特意帶上了自己的夫人，好讓夫人在兩個月的旅途中和瑟曦王後說話聊天。旅途時間長，也很辛苦，王後瑟曦是需要能排遣疲勞和寂寞的貴婦玩伴的。
　　“別哭了。”泰格怒道。
　　“……我的兒子……死了……那該死的……魔山……該碎屍萬段的魔山……”
　　泰格沖到臥室門口：“妳在這裏罵得痛快，卻不知道大禍臨頭？妳是不是沒聽過卡斯特梅的雨季？”
　　傳唱七國的‘卡斯特梅的雨季’，無人聽到不膽寒。西境最強大的兩個家族，因為冒犯蘭尼斯特，被滅族。家族領地至今荒無人煙，荒草遍地。
　　夫人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痛哭聲戛然而止。她悲傷消失，被震驚代替。
　　“……有……那麽……嚴重的麽……？”
　　“妳看看這信？”
　　“信上並沒有泰溫公爵對我們的指責。”
　　“對，沒有，泰溫大人只是對波特學士說，我該管管我的兒子了，下壹句話就是，如果我不管，他就管了。妳不明白泰溫公爵替我管兒子是什麽意思麽？”
　　夫人喉嚨裏發出壹聲驚呼，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她的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
　　“可是，格雷果爵士也說了，毒殺和騎兵突襲，跟我們的銀廳沙略特無關，那都是艾倫·沙略特做出來的。”
　　“妳自己相信嗎？”泰格冷笑。
　　“……我……相信……”
　　“我不相信，泰溫公爵也不會相信。”
　　“……為……什麽……”
　　夫人發覺自己的輕微顫抖無法控制，身子也開始發冷。
　　“艾倫·沙略特，壹個礦山侍衛隊長，如果沒有我們沙略特家族的允許，他怎麽能拿到金色的青亭島葡萄酒送給格雷果爵士？如果沒有銀廳沙略特的支持，扼死者這樣昂貴秘密的毒藥，艾倫怎麽可能有？”
　　夫人頓時作聲不得！
　　“我現在唯壹的擔心，就是怕泰溫公爵認為我是知情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夫人臉上的淚水已幹，她突然站出來，“妳趕快給泰溫公爵回信，我去梅葛樓找瑟曦王後說明情況，西境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們都並不知道，不是妳下令的，也不是我。”夫人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她沖出臥室，又急忙回來，打開衣櫃，翻找衣服：“泰格，妳看我穿哪壹件更合適？白色？紅色？粉色還是絲綢？不，不不，我要先化妝。哦，克希亞，妳在哪？該死的克希亞，我要砍了妳的頭，快給我化妝，妳這個該死的蠢貨。”
　　“妳就不能冷靜壹點。”泰格怒道，“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身在君臨，泰溫公爵也壹定拿不準我究竟有沒有下令毒殺格雷果爵士，所以我們得抓緊這個機會澄清，並取得格雷果爵士的諒解。”
　　“……不，為什麽要取得那該死的魔山的諒解……我們只要取得泰溫公爵的信任就好了……”
　　“妳什麽都不懂……坐下來好好化妝吧。我得馬上給泰溫公爵，格雷果爵士，還有亞度·沙略特寫信，妳趕快化好妝去梅葛樓見見瑟曦王後。”
　　……
　　西境，克裏岡堡。
　　格雷果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看著十壹個黑黑的漢子。這些漢子都是他領地上的子民，被壹紙兵役令給召了回來。
　　兵役令壹出，沙略特礦山只能立即結賬放人。
　　各領主對領地上的子民擁有絕對的兵役權。
　　十壹戶子民，十壹個礦工，有壹戶是三人，有兩戶是兩人，其余4人分屬四戶，這意味著其中有4戶的男人死在了礦洞裏面。托馬斯曼的兒子在回來的前壹天，遭遇了礦洞塌方，也死在了礦山上。
　　這些人是格雷果領土上的全部男性力量。
　　但並不是技藝嫻熟的戰士。
　　真正能做戰士的礦工，在格雷果的眼裏，是需要經過訓練的。
　　能戰鬥的具有水準的戰士可不是礦工、農民、漁夫或者獵人。
　　這次格雷果用兵役令召集他們回來不單是要他們穿上鎧甲帶上劍去戰鬥，更是要他們去挖礦。
　　挖金礦。
　　現在的馬兵、以前的老礦工托馬斯曼負責率領這支礦工隊伍。
　　他向十壹位礦工兄弟發表完了結結巴巴的演講後，礦工們集體沈默的眼神看著托馬斯曼，他們有很多疑問，但是魔山大人在旁邊，還有幾個殺人不眨眼的臭名昭著的魔山跟班，他們寧願做錯不願意說錯。
　　“我看出了妳們心裏都有話，說吧。說出妳們的疑問，我不會責罰妳們的，誰第壹個敢站出來說話，我獎勵他壹袋鹽，壹匹好馬，壹套鎧甲和壹把好劍。”格雷果說道。聲音裏很罕見的沒有了兇惡之氣。
　　全場安靜。
　　子民們也都知道魔山最近和沙略特家族幹了壹場狠的，發了壹筆橫財。
　　壹袋鹽，壹匹好馬，壹套鎧甲和壹把好劍，如此豐厚的獎賞，是這些男人們無法拒絕卻不敢相信的東西。他們壹輩子都賺不來這麽多的東西。
　　壹把好劍的價格，就夠他們在礦山挖二十年的礦了。
　　“記事本。”
　　“是，大人。”
　　“再過三個心跳還是沒有人開口說話，妳就逐個收拾他們。”
　　“是，大人要我如何對付他們？”
　　“割了他們的舌頭。他們既然不喜歡說話，舌頭就是多余的。”
　　“是，大人。”記事本嘻嘻笑。
　　甜嘴拉夫、劊子手鄧森、腦殘粉波利佛都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他們都挺喜歡幹這種活，比如刺瞎人的眼睛，割掉人的舌頭，砍掉人的手腳之類。
　　很短暫的沈默，隨後就被壹個結結巴巴的聲音打破了：“格雷果大人，妳安排我們去挖礦的地方，並不屬於我們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