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2章 君臨暴亂之陽謀

　　……
　　啪！
　　壹塊糞便飛出來，正中國王的臉。
　　提利昂的註意力全在前方，他看出大家唯壹安全的地方就是進去貝勒大聖堂然後關上門，他沒看見那駝糞是誰扔的，只聽珊莎倒抽壹口氣，嗆，喬佛裏咆哮著抽出了短劍，國王滿臉汙穢，金發上也黏了不少，還有些濺到了珊莎的身上。
　　“表子！弒君者的表子！亂倫的私生子！”有人高聲咒罵起來，“亂倫的雜種殺了人，得償命。”
　　“亂倫！亂倫！亂倫！”有人高喊，仿佛那是壹句口號，“亂倫的私生子殺人啦。”
　　“他不是我們的國王，殺死他。”有人發出了戰鬥的信號。
　　“誰扔的？”喬佛裏尖聲喊叫。他還不知道自己命懸壹線，他把頭發往後攏，甩掉壹把糞，滿臉狂怒。
　　“給我抓出來！”他大喊，“誰把他交出來，懸賞壹百金龍！”
　　“我們要面包，勞勃國王萬歲。”有人高喊著向前推擠。
　　“羅柏大人萬歲，史塔克大人萬歲。”
　　“藍禮陛下萬歲！”
　　“史坦尼斯國王萬歲！”
　　人潮洶湧向前推擠，喊的口號亂七八糟，就是再也沒有人喊喬佛裏萬歲了。
　　前方，後方，左右兩側，防禦的長槍兵、雇傭兵陣列開始出現了缺口，壹些侍衛被推倒，踩踏，但同時，壹些長槍紮進了難民的胸膛、咽喉和頭顱。
　　石塊和磚頭在空中飛舞，向國王和太後這邊打過來。禦林鐵衛和紅袍子衛隊舉起了盾牌。石塊撞擊在盾牌上，乒乒乓乓，就好像下雨。
　　彌賽拉公主和托曼王子放聲尖叫！
　　“求求您，陛下，放過扔臟東西的人吧，”珊莎懇求，“我們趕快先進教堂裏去。”
　　憤怒的國王失去了理智，他揮舞短劍發出命令：“把扔臟東西的人抓出來！”喬佛裏命令，“他不給我舔幹凈，我就要他的腦袋！狗，妳去抓！”
　　桑鐸·克裏岡長劍出鞘，但他無法穿過血肉構成的重重人墻，扔糞便的人也不會呆在原地不動。別說去抓人了，就算過去，除非砍倒面前的層層人墻。獵狗也束手無策：“珊莎，跟緊我！”獵狗說道，他看出人群並沒有畏懼，而是都向這邊湧來，並且有的人手上出現了木棒。
　　提利昂嗅出了災難的味道：“克裏岡！停下！那人早跑了。”
　　喬佛裏指向人群：“就在那裏！狗，砍出壹條路，把他帶來——”
　　這句話是又壹個致命的錯誤——砍出壹條路，是在壹片已經燃燒起來的火油裏加的最猛烈的壹把助燃劑。
　　喬佛裏的話淹沒在憤怒、恐懼與憎恨構成的響雷中，人潮的吼聲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將國王、太後、首相、鐵衛、紅袍侍衛、金袍子們全部吞沒。
　　“雜種！”有人對喬佛裏尖叫，扔出了他的拖鞋。
　　石塊和腐臭的白菜雨點壹般砸過來，侍衛們舉起盾牌，擋住了暴雨壹般的飛物攻擊。
　　“雜種！禽獸！”另壹些人朝太後大喊“婊子！”“亂倫！”，石頭，糞便向太後的頭上身上打來。
　　提利昂則受到“怪胎！”和“半人！”的言語攻擊，無數亂七八糟的東西在空中嗖嗖亂飛。
　　廣場上人群湧動，大家都向國王和太後的方向擠過來，金袍衛士們拼力維持防線，石塊、糞便及各種汙物在頭頂連綿不斷的飛過。
　　“給我們吃的！”壹個女人高呼。
　　“面包！”她後面壹個男人大叫。
　　“我們要面包，雜種！”
　　壹瞬之間，上千個聲音壹起呼喝。喬佛裏國王、羅柏大人、史坦尼斯國王、藍禮國王、勞勃國王都被放在壹旁，只有面包國王統治天下。
　　“面包，”他們不斷叫嚷，“面包！面包！給我們面包。”
　　最初喊面包的人是小指頭安排的，但也僅僅是開個頭。其他的變故都拜喬佛裏所賜。
　　提利昂壹踢馬刺，奔到姐姐身邊，高喊：“進教堂。快。”瑟曦略壹點頭，藍賽爾爵士拔出劍來。
　　隊列前端，傑斯林·拜瓦特正大吼著發令：“楔形陣！”
　　步兵們紛紛讓開，騎兵形成尖刀壹樣的楔形陣，這是戰場沖鋒突破敵人防線的最佳陣型。
　　“沖鋒！”傑斯林·拜瓦特長劍前指，發出了命令。
　　騎兵鐵蹄向前推進，人潮翻翻滾滾，無數人倒下，騎兵隊伍如利箭分開波浪，血腥氣彌漫在空中，慘叫聲響徹貝勒大聖堂的廣場。
　　屠殺開始！
　　然而，人太多了，很快，前進的騎兵隊伍受阻，最前端的騎兵被人從馬上拉了下來，戰馬也被人們殺死，無數的劍砍下去，難民們撲倒在血泊中。但更多的人撲上來，他們抱住騎兵的腿，抓住騎兵的手臂，他們用牙齒咬、用腳踢、用手抓，壹旦奪下武器，就狠狠捅進騎兵和戰馬的身子裏去。
　　國王焦急地騎馬兜圈，無數只手越過金袍衛士的防線朝他抓去。他小臉蒼白，揮劍亂砍，砍斷了不少手指，但依然有壹只手成功地抓住了他的腿，但只有壹剎那，曼登爵士手起劍落，那只手齊腕而斷。
　　“快跑！”提利昂對喬佛裏喊，並狠狠地在他馬屁股上拍了壹掌。那馬後腿人立，仰天嘶鳴，跟隨騎兵隊往前沖去，人潮在前面散開。
　　提利昂揮舞短劍連殺數人，波隆保護著他，砍倒了好幾個人對他的致命偷襲。
　　“喬佛裏，快跑！”提利昂沖他的外甥大喊。他雖然痛恨喬佛裏，但喬佛裏是他哥哥詹姆的兒子，而他和詹姆的感情好得不可思議。
　　獵狗和亞拉爾·狄姆殺得性起，回頭，國王和太後他們已經不見了。他們不得不另外開辟出壹條路，前面的路已經陷進了混亂，不管是騎兵和步兵，陣型都已經被沖散，大家陷進了人海的苦戰中，禦林鐵衛們也被沖散，不知去向。百忙中，誰也沒註意到珊莎也不見了。
　　壹隊紅袍士兵緊緊保護著彌賽拉、托曼、喬佛裏還有瑟曦，他們跟在楔形陣騎兵後面向前猛沖。
　　小惡魔連忙闖入這壹縫隙，波隆提劍斷後。策馬飛奔之際，壹塊凹凸的石頭擦著頭皮飛過，壹顆腐爛的白菜砸到波隆的盾牌上，四散飛濺。
　　在他們左側，三名金袍衛士被洶湧的人潮擠倒，接著人群踩著軀體，湧向前來，仿佛大海中的壹個浪頭。
　　獵狗的馬仍在前面開路，但他壹個人再次偏離了方向，他殺得性起，和他的副司令官還有長槍隊的士兵們沖散了。他壹個人壹匹馬壹把劍，只管向人群中沖鋒砍殺，所到之處，人群紛紛後退。沒有人擋得住發狂的獵狗，何況難民大多都手無寸鐵，更沒有人穿鎧甲。
　　提利昂看見艾倫·桑塔加從馬鞍上被拽了下來，手中拜拉席恩家的黑金旗幟也被扯掉。
　　值得慶幸的是，亞拉爾·狄姆和他的幾名金袍軍官沒有失去理智，他們穩步向大教堂的大門推進，和楔形陣騎兵隊伍合兵壹處。保護國王和太後的隊伍得到了壯大。
　　前面突然沖出壹支隊伍，人潮紛紛退避，巴隆·史文爵士當先領路，左劈右斬，率領壹支隊伍沖出來接應國王。
　　壹面蘭尼斯特家族落下的旗幟被人群撕開，千百塊襤褸的碎片如暴風中的紅葉壹般旋轉飛舞，頃刻間便歸於無形。
　　壹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從隊伍的縫隙裏鉆了進來，就好像喝醉了酒的醉漢，他向喬佛裏撲來，國王驅馬踏過，只聽蹄下壹聲慘叫。
　　大家保護著國王高聲吶喊，長劍揮舞，盾牌防禦，無數的殘肢鮮血在空中飛舞，慘叫聲驚天動地。突然之間，壹道白影如閃電斜刺裏沖過來，小惡魔定睛壹看，那是渾身浴血的曼登·穆爾爵士。他在大戰中迷失了方向，到現在才砍出壹條血路找到國王。
　　突然之間，那個瘋狂的世界已被拋在身後，他們“嗒嗒”地走進了壹片被金袍步兵防衛著的無人區，前面就是教堂大門，壹列長槍兵守衛著大門。最先殺穿人海的傑斯林爵士正重整槍騎兵隊伍，準備再次沖殺出去接應更多的廷臣和貴族們回來。
　　長槍兵隊列向兩邊分開，放國王壹行人通過。兩百十字弓手防護大門兩邊，令人稍微感覺到安心。
　　提利昂不記得自己如何下的馬。
　　曼登爵士正把顫抖的國王扶下來，瑟曦、托曼、彌賽拉驚魂未定，臉上手上都濺滿了鮮血。
　　藍賽爾也騎過大門，馬林爵士和柏洛斯爵士也出現了。
　　柏洛斯劍上血跡斑斑，而馬林後背的白袍已被撕掉。巴隆·史文爵士的頭盔不見了，他的坐騎大汗淋漓，剛進大門，突然栽倒，口吐鮮血，四肢抽搐。
　　霍拉斯·雷德溫護著坦妲伯爵夫人回來，可她女兒洛麗絲被撞下馬去，沒能逃脫，她急得快要發瘋。
　　“總主教呢？”瑟曦問道。
　　蓋爾斯伯爵臉色灰白：“總主教被人群推倒在地，人們壹擁而上，而他尖聲祈禱。很快，人們就撕碎了他，手腳被扯斷，心臟腸子也都被挖了出來，暴民們痛恨胖子。大家都在挨餓，而主教吃得太肥胖了……那種場合，沒人敢過去救他，真的！”
　　壹身漆黑如炭的流放王子賈拉巴·梭爾則說他看到了禦林鐵衛普列斯頓·格林菲爾爵士沖回去救總主教，但很快他就被憤怒的人們淹沒了。
　　無數的七星修士也被人們推倒，踩踏加毆打，死於非命。
　　提利昂來到喬佛裏面前，他的王冠歪在壹邊，上面凝結著糞便。
　　“叛徒！”喬佛裏正激動地嚷嚷，“把他們的頭通通砍掉！我要——”
　　小惡魔朝喬佛裏泛紅的臉上重重壹巴掌，打飛了王冠。接著他壹把將喬佛裏推倒在地，揚腿便踢，“妳這滿腦袋都是大便的大蠢貨！”
　　“他們是叛徒！”喬佛裏在地上嘶喊。“他們辱罵我，攻擊我！”
　　“那是因為妳率先踩倒了壹個老婦！妳以為他們會怎樣？乖乖跪下來任妳宰割？妳這個被寵壞的小屁孩，壹點頭腦都沒有，天知道這次還有多少人給妳害死了，而妳居然逃掉了，毫發無傷！妳這該死的蠢貨，蠢貨，蠢貨！”
　　小惡魔用力踢國王，而國王在地上翻滾，尖聲慘叫。這感覺真過癮，他想壹直踢下去，但曼登·穆爾爵士將提利昂拉開，隨後波隆將他壹把抱住。
　　瑟曦撲過去，跪倒在兒子身旁。她憤怒的眼睛瞪著小惡魔：“小惡魔，他是妳的國王！”
　　提利昂甩開波隆的手：“還有多少人在外面？”他大吼，也不知道是在對誰吼。
　　“我女兒！”坦妲伯爵夫人哭訴。“求求妳們！得有誰去救洛麗絲……”
　　“普列斯頓爵士沒有回來，”柏洛斯·布勞恩爵士匯報，“艾倫·桑塔加也沒有。”
　　“小提瑞克·蘭尼斯特也沒能回來。”霍拉斯·雷德溫爵士說。
　　提利昂環顧庭院。“史塔克家的女孩呢？珊莎呢？珊莎？她要是出事，妳們誰都別他嗎的好過，詹姆的性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上，如果西境要與北境議和，也離不開她，禦林鐵衛，金袍子守備隊，紅袍侍衛們，妳們都在幹什麽？壹幫蠢貨！”
　　全場靜默。
　　提利昂用麻木的手指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若是珊莎·史塔克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哥哥詹姆難逃壹死。
　　“曼登爵士，妳是她的護衛，我命令妳出去救她。”
　　曼登·穆爾爵士無動於衷：“我宣誓保護的是我的國王，當國王有難，其他人都不值壹提。”
　　“正該如此，”瑟曦插嘴。“柏洛斯，馬林，回去找那女孩。”
　　“還有我女兒，”坦妲夫人啜泣道，“求求妳們了，爵士們……”
　　柏洛斯爵士膽怯了：“陛下，”他告訴太後，“只恐我們身上的白袍會激怒暴民，那樣反而更糟糕。”
　　提利昂忍無可忍，這都是壹幫什麽鬼樣的禦林鐵衛，他們是老天派來羞辱禦林鐵衛這個神聖的稱號的嗎：“異鬼把妳那操他嗎的袍子拿去吧！妳這該死的笨蛋……但妳得把珊莎找回來，否則我發誓，我要讓夏嘎砍斷妳的雙腿和雙手，再把妳的醜腦袋劈成兩半，看看裏面除了黑呼呼的糨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柏洛斯爵士氣得臉色紫紅，“妳說我醜，就妳？”他舉起那把血淋淋的劍指向小惡魔，波隆敏捷的把將提利昂推開，手裏劍對準了帕洛斯。
　　“住手！”瑟曦厲聲喝道。“柏洛斯，妳給我遵命行事，否則這身袍子我們就給別人。記住妳的誓言——”
　　“她在那兒！”喬佛裏指著大喊。
　　桑鐸·克裏岡騎著珊莎的栗色坐騎精神抖擻地壹路跑進教堂大門，他的戰馬緊隨其後。女孩坐在獵狗身後，雙臂緊緊環抱著獵狗的腰。
　　提利昂朝她大喊：“妳有沒有受傷，珊莎小姐？”
　　她頭皮中有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順著額頭滴下來。那是壹塊尖石的傑作。
　　“他們……他們扔東西……石頭，垃圾……我壹直跟他們說，我沒有面包。可有個男人還是想把我拉下來。獵狗殺了他，似乎……他的胳膊……”她瞪大雙眼，捂住嘴巴。“他把他胳膊砍了！”
　　“小小鳥在流血。來人！誰把她帶回籠子治傷啊。”獵狗大喊。
　　法蘭肯學士趕緊上前，為珊莎治傷止血。
　　“桑塔加死了，”獵狗續道。“四個人將他拖倒，輪流用鵝卵石砸他腦袋，砸得那叫壹個稀碎。我宰了壹個，卻救不了他。”
　　坦妲伯爵夫人走過來：“我的女兒——”
　　“壓根兒沒見著。”獵狗粗暴打斷坦妲夫人的話，皺著眉頭走開。
　　馬蹄聲得得，小指頭和他的四名紅袍侍衛出現在大門口，小指頭的禮服已經破碎，侍衛們的披風全部不見了，滿身都是鮮血。也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
　　小指頭眼神還算平靜：“這太可怕了，我們必須得想辦法找來糧食，否則君臨的暴動不會停止，還應該加強君臨的守備力量，這點人手顯然無法應對突發情況。”
　　“從哪裏找糧食？”小惡魔語氣不無諷刺。
　　“魔山在赫倫堡，我收到消息，他搶了神眼湖附近數百裏的莊稼，還洗劫了好幾個城鎮，我們需要魔山的糧食，還需要他的軍隊，太後陛下。”小指頭跪下來，幫著太後扶起喬佛裏。
　　他知道小惡魔不好忽悠，就對瑟曦和喬佛裏說。
　　這次的暴動，超出了小指頭的預期，差點把他也害死。他只是組織了幾個人在人群中喊要面包，再散布了壹些實言，比如瑟曦是表子，國王是亂倫的私生子，他並沒有組織人員暴動，壹切都拜喬佛裏國王的英勇引發了壹場空前絕後的大災難。
　　“魔山有糧食也不會給我們。”馬林·特蘭說道。壹提到魔山他就心有余悸，他心裏是堅決反對魔山進入君臨的。
　　“不，只要國王壹聲令下，誰敢抗命？！”小指頭尊敬的眼神看著喬佛裏國王。他掏出手帕，為國王仔細的擦去汙垢。
　　小惡魔看白癡似的看著小指頭：“小指頭，妳出的主意，那妳就去說服魔山把他好不容易搶來的糧食給我們送來吧，否則……我拿妳問罪！”
　　小惡魔始終覺得小指頭突然斷糧有貓膩。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糧食，不然大家不用等拜拉席恩的十萬大軍打過來就已經完蛋。
　　“首相大人，我雖然不得不聽妳的命令，但我更願意聽國王的命令。太後和國王都在這裏。”小指頭看著太後和國王陛下，畢恭畢敬，“國王陛下，請下令吧。暴動壹開始，就會全城漫延，只要能讓距離我們最近的魔山進城，再帶來糧食，君臨城就可高枕無憂，而拜拉席恩的大軍殺過來，也有魔山能率軍抵擋。”
　　“培提爾·貝裏席大人，傳令魔山，帶來他的糧食和兵。”喬佛裏國王從小指頭的卑躬屈膝中找回了國王的權威，他高聲下了命令。
　　“遵命，國王大人，暴動將全城漫延，請妳批準，讓我去平息全城暴亂。”小指頭忠誠耿耿，大義凜然說道。
　　“妳有何辦法平息即將漫延全城的暴亂？”小惡魔問道。
　　小指頭和瑟曦把喬佛裏扶起來，回頭看著方寸已亂的小惡魔：“首相大人，暴民為什麽會暴亂？”
　　“饑餓！”
　　“對，我出去宣布明天在紅堡的大門外發放面包給他們，他們必然散去。”小指頭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多余的糧食。”
　　“是的，我們並沒有多余的糧食，但距離最近的魔山將很快帶來赫倫堡的糧食。”
　　“如果魔山不給我們糧食呢？”
　　“魔山也許不會聽我的話，但他會聽某壹個大人物的話。我對此深信不疑。”
　　瑟曦頓時心裏如點了壹盞燈般明了，她立即說道：“好了，培提爾·貝裏席大人，妳可比光會耍嘴皮子的某人有用多了，去吧，先平息外面的暴民。魔山那裏，妳全權負責。如果他不聽命令，我會讓我的父親大人下命令。”
　　“遵命，太後陛下。”小指頭說道，“國王陛下，請寬心，外面的暴民會很快散去，不會影響到國王陛下今天命名日的歡慶。”
　　小指頭看著小惡魔，露出微笑：“首相大人，不如我們壹起出去宣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