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5章 機謀詭詐橫行

　　“安蓋，妳願意成為克裏岡家族的壹員麽，格雷果大人的親衛團需要妳這樣傑出的勇士。”甜嘴拉夫笑瞇瞇的問道。
　　“非常樂意！”安蓋說起謊話來也是個具有親和力的少年，他說得就跟真的壹樣，“騎士，想必妳也知道我現在身無分文，沒有闖出點名頭回家去也是毫無臉面的……小姐，能請妳先放下弩箭麽……”朱莉於是放低了弩箭，這令安蓋暗暗的松了壹口氣，“我很樂意成為格雷果大人身邊的侍衛，如果今後能像拉夫爵士壹樣的成為壹名騎士的話，那就更棒了！”
　　“上車吧，妳這樣的神箭手，只要宣誓效忠魔山大人，今後的表現也不錯的話，魔山大人壹定會賜封妳為騎士的！”甜嘴拉夫以騎士之尊，為安蓋殷勤的撩開簾幕。
　　安蓋嘴唇發苦，只得先取下背上的長弓，然後上了馬車。
　　就算是全城的守備隊在這裏也救不了他，有本事的平民被貴族招收為侍衛或者是做其他的職位，七國通行，天經地義，就跟穿越魔山在大學的假期裏去找壹份工作壹樣。
　　魔山派出手下，以馬車來接，給了壹份安蓋需要的工作。
　　唯壹的區別在於：國王、首相、大貴族們相請安蓋，都是好言好語的邀請，魔山在好言好語之外，還加上了朱莉的短弩和波利佛釘子壹般的目光。
　　鑒於魔山來請的誠意更高於國王與首相，也比藍禮公爵、百花騎士等更有求才之心，安蓋做出了很明智的選擇。
　　招聘人才也是需要講究方式方法的，像首相艾德那樣文縐縐的派出壹個侍衛隊長去不痛不癢的請安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顯然那種‘文明人講道理’的招聘方式大大落後於魔山的簡單粗暴。
　　……
　　夜。首相塔。書房。
　　首相艾德的思緒被門上壹陣輕敲打斷。
　　“進來！”
　　侍衛哈爾溫進來：“大人，有人想見您，但他不肯通報姓名。”
　　“哦！”奈德心情正不好，他耐著性子點了點頭。
　　肥胖的哈爾溫好像更肥胖了，該死的，他就不知道該更努力的訓練麽？不過，南方溫暖的氣候的確令人食欲大開。
　　訪客體格粗壯，穿著沾滿泥濘的破爛靴子，披著用極粗糙的料子制成的厚重褐色長袍，面容被蒙頭鬥篷遮住，兩手藏在重重疊疊的袖子裏。
　　“請問您是？”奈德問。
　　“我是您的朋友。”蒙面人用怪異的低沈腔調說，“史塔克大人，我們得單獨談談。”
　　奈德評估了壹下危險性，他能看出對方雖然高大，但並沒有佩戴武器，如果有的話，那也是匕首和短刀之類的貼身武器：“哈爾溫，妳先退下。”
　　“是，大人！”
　　哈爾溫退下，關上門，他就站在門外，只要房間裏的艾德大人喊壹聲，他就能立即進入房間。門關上，訪客掀開鬥篷。
　　“瓦裏斯大人？”奈德很驚訝，“妳是如何通過我的塔外侍衛進來的，又是如何通過樓梯侍衛的守護的，妳不肯通報姓名，他們是不會放妳進來的。”
　　“史塔克大人，”瓦裏斯彬彬有禮，自己坐了下來，“紅堡裏有些密道只有幽靈和蜘蛛才知道。”瓦裏斯歉然微笑，“我不會打擾您太久，大人，不過有些事您必須知情。您是禦前首相，但國王卻是蠢驢壹個。”
　　“妳打扮成這樣，恐怕我在妳鼻子底下也認不出來。”艾德難以置信地說。除了絲綢、天鵝絨和最上等的錦緞，他從來沒見太監穿過其他質料的衣服。太監向來壹身紫丁香味，然而眼前此人卻渾身汗臭。
　　“我會把大人的話當成對我的贊美，此事機密，要是被人認出來，我就死定了。”
　　“那麽，大人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艾德的語氣變得銳利。
　　“首相大人，我是來尋找盟友的！在比武大會之前，我並不知道妳是不是我的盟友。比武大會之後，我知道了妳是我唯壹的盟友。”
　　“別賣關子了，大人。”艾德冷冷說道。
　　“好吧，北方人總是缺乏壹點耐心，就好像他們天生缺乏幽默感壹樣。艾德大人，我們的國王是壹頭蠢驢，不是嗎？雖然他是我的國王，但我還是要這樣說。他就是壹頭蠢驢，有人在危險到他的生命都不自知，他將很快就完蛋了，除非我們聯手挽救他的生命。”
　　艾德心中怒火騰騰：“瓦裏斯大人，妳是國王的情報大臣，既然妳知道了有人已經威脅到了國王的生命，妳為何不采取行動？卻在我這裏花言巧語？”
　　“首相大人，妳這話就不對了，我的手下是打聽消息的探子，不是舞刀弄劍的武士哪。我只要壹句話不對，露出壹點苗頭，不出壹天，我走在大街上，迎面壹個醉漢的短刀就會捅穿我的小腹，再割斷我的咽喉，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妳見過太監出門上下什麽時候有過侍衛？又什麽時候穿過鎧甲？就算我壹個眼神不對，被人警覺了，我敢打賭，我在君臨活不過三天。我不是被饅頭給哽死，就是下臺階的時候摔破了頭，失血過多，不治身亡。”
　　艾德盯著瓦裏斯：“那麽誰要謀害國王？”
　　“大人，誰要謀害國王不需要我再說了吧，我相信妳壹定是明白的！”
　　“蘭尼斯特？”
　　“我可沒有這樣說過，大人！不過呢，大人已經挽救了壹次蠢驢國王的性命，也正因為大人的出手，才讓我明白大人是我唯壹的盟友，我也才算明白王後為什麽會如此懼怕妳，並視妳為眼中釘。”
　　“我什麽時候救過國王的命？”
　　“妳阻止了國王參加比武大會。”瓦裏斯說道，“團體比武，總共有六十多個人參加，場子裏亂成那樣，魔山黑鐵尖刺錘揮舞，騎士們紛紛倒下，要真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國王陛下，妳能說那是蓄意謀殺嗎？等國王壹命嗚呼，兇手肯定是壹副悲痛得難以自已的模樣。不過那位雍容華貴又慈悲為懷的寡婦壹定會同情他，到時候咱們好心腸的喬佛裏國王除了寬恕他還能怎麽辦呢。”太監做出哭喪模樣，“或者會叫伊林爵士把他的頭給砍了也有可能，殺人滅口，過河拆橋，不用懷疑，蘭尼斯特家的人完全幹得出。”
　　“妳說的話都是真的嗎？”艾德的手在桌子下捏緊了拳頭，蘭尼斯特的膽大包天令他畏懼、憤怒和充滿了戰意。艾德壹直認為，人的勇氣都來源於恐懼，現在他就感覺到了恐懼，“瓦裏斯，妳得和我去見國王，妳得把對我說的話告訴國王。”
　　“不不不，首相大人，咱們的證據何在？難道要我和王後當面對質？要我的小小鳥兒與王後、弒君者，與國王的親弟弟和他滿朝重臣，以及凱巖城所有的勢力為敵？要知道魔山都還沒有離開君臨，他的壹幫人殺人放火和吃壹個饅頭沒有什麽兩樣。這樣吧，您幹脆叫伊林爵士砍掉我的頭吧，那樣比較省事。我如果和妳去了，妳覺得國王該如何在禦前議會上判決這件事？蘭尼斯特要在團體比武大會中暗殺國王，那麽證據何在？”
　　艾德啞口無言！
　　“若妳所言屬實，蘭尼斯特只會再次動手。”
　　“那是肯定無疑的！”瓦裏斯道，“只怕他們的下壹次已經不遠了。艾德大人，國王只肯聽您壹個人的話，團體比武如果沒有您的阻止，國王已經下場了，後果嘛，我真不敢想象啊！首相大人，您讓謀殺者寢食難安了。咱們倆聯手，或許能挽救蠢驢國王的性命，就妳我兩個。”他站起身，拉上鬥篷遮住臉。“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您在朝廷裏見到我，請千萬別忘了用上您以前那種輕蔑的態度。”
　　奈德心中壹動：“瓦裏斯，瓊恩·艾林是怎麽死的？告訴我？”
　　“那東西叫‘裏斯之淚’，非常罕見，價格高昂。其味道清甜如水，不留壹點痕跡。當時我就在這個房間裏懇求艾林大人需要安排壹個飲食的試毒者，可他不肯聽。”
　　“誰下的毒？”
　　“是某個與他很親近，常和他壹起同桌共餐的朋友，他的壹切都是瓊恩·艾林給的，但當艾林的寡婦萊莎·徒利帶著壹家大小逃回鷹巢城時，他卻選擇了留在君臨，並很快由馬童成為了騎士。他在比武大會穿著那身閃亮的新盔甲，還有那件彎月披風。只可惜他比我們尊敬的國王更愚蠢，他在長槍比武中去挑戰了魔山……”
　　“馬修爵士。”奈德把所有的疑點串了起來，“瓊恩·艾林已經當了十四年的首相，他到底做了什麽，逼得蘭尼斯特非要殺死他不可？”
　　“我想，瓊恩·艾林和我壹樣，也嗅到了蘭尼斯特要謀殺國王的陰謀吧。國王壹死，喬佛裏即位，而喬佛裏還是個孩子，大權自然就落在了蘭尼斯特的手裏。”
　　……
　　艾德慢慢坐下，瓦裏斯的話在他的腦海裏轟響，帶著回音。蘭尼斯特為了謀殺國王，先謀殺了首相，而他自己現在又成了國王的首相。
　　而瓦裏斯已經幽靈壹樣的消失在了首相塔，他沒有從大門出去，也沒有下樓梯，就很神奇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情報大臣瓦裏斯在紅堡內的住處位於紅堡大門瞭望塔的右邊，緊靠紅堡高高的城墻，門的左側面遙遙斜對著王座大廳，沿紅堡城墻向南，越過壹些簡單低矮的石頭建築，是禦林鐵衛們居住的白劍塔。
　　哢哢哢！
　　瓦裏斯的臥室裏，石頭床無人自動，慢慢的壹點壹點的從地面升起來，最後沈重的石床停止，壹個人影從石床下鉆出來。
　　哢哢哢！
　　石床慢慢復位。
　　瓦裏斯脫下偽裝，突然他全身僵硬，對面的黑暗角落裏，有壹個人靠墻站著，呼吸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