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8章 廣場審判·囂張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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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魔山！”壹名侍衛手指對岸。
　　臨河大道上，能看見魔山那巨大的身軀的影子。
　　魔山此人，身高如巨人，赤煙獸更是高大雄健，比任何戰馬都更高更壯。魔山騎在赤煙獸上，在蜂擁而至的人群中，魔立雞群，如平原上的壹座山峰壹樣，十分醒目。
　　再多的人，也無法擋住魔山的光輝，反而更襯托出他的雄闊偉岸！
　　黑水河水面寬闊，只能看見魔山身影和密密麻麻如螞蟻壹般湧向臨河大道的人們，卻看不清楚他們究竟為了什麽事，也聽不清楚他們在喊叫些什麽。
　　詹姆心情沈重，壹言不發。
　　皇家海軍艦隊本屬於王室力量，但海軍總司令瓦格納·加爾是魔山推薦的蟹爪半島的壹個部落族長，蟹爪半島的人都視魔山為半島王，秉承了血神意誌，征服了半島神獸獨角獸赤煙的魔山在蟹爪半島人的心裏至高無上。
　　由此判斷，皇家海軍的封渡令多半來自魔山！
　　魔山知道自己在趕回君臨，所以下令封渡？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魔山的心思很縝密，他每壹方面都考慮到了。
　　詹姆及時趕到了君臨，她的目標，是救下凱馮，阻止魔山！但是，她急行軍趕了回來，卻被黑水河攔在了碼頭，看著君臨，無能為力。
　　這個魔山，已經不是詹姆認識了三十年的那位魔山了！
　　“大家都下馬休息！”詹姆發出命令。
　　他現在只剩下壹個最無奈的辦法：等！
　　三只渡鴉飛進紅堡的學士塔，時間很短，反饋很快就會回來。看魔山在對岸臨河大道上的影子，子民們歡呼擁護，魔山好像已經控制住了君臨的全局。
　　詹姆看向波隆，波隆從詹姆的眼神裏看出了詢問的意思，波隆聳聳肩膀：“大人，魔山大人應該打破了紅堡，控制了君臨。”
　　詹姆沈聲說道：“守備隊和提利爾家族的衛隊也有四千多人，君臨城墻易守難攻，紅堡城墻同樣如此，就算紅堡也失守，梅葛樓是壹個最堅固的軍事要塞，魔山要攻下梅葛樓，也需要好幾天時間清理護城河裏的鐵尖刺才能越過護城河接近城墻，凱馮首相也多經歷過戰事，君臨城、紅堡、梅葛樓三道堅固城墻，四千戰士，他難道連十天時間都不能堅持？”
　　“大人，提利昂·蘭尼斯特是怎麽逃出紅堡的地下黑牢的？”波隆聳聳肩膀，做出壹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魔山從地下進入了紅堡？”
　　“據說地下通道也能進入梅葛樓。”波隆說道。
　　詹姆背上突然都是冷汗。
　　看起來無法攻破的紅堡和梅葛樓，如果被人掌握了地下秘道的秘密，那紅堡和梅葛樓的防禦，的確形同虛設。而今後，托曼國王還要在紅堡內成長，瑟曦還要在紅堡內生活，王室的壹切都要在紅堡內進行，但他們的安全、隱私、談話、秘密……他和瑟曦在紅堡內十六年的密會，肯定早就被曾經的情報大臣瓦裏斯等人看在了眼裏聽在了耳裏，就好像面對壹個沒穿衣服的人，但瓦裏斯並沒有報告先王勞勃，而是守口如瓶……
　　突然之間，最安全的王宮，成了最不安全的壹個純透明的地方。
　　詹姆遍體冷汗！
　　其實我應該早就想到魔山會從地下進攻紅堡和梅葛樓這壹點的！
　　詹姆發覺自己的急智很差，總是要等到事情發生後才會想起來，他很痛恨自己是壹個典型的‘過後方知’。這壹方面，小惡魔就比他更厲害，小惡魔具有很強的預判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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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河大道的城墻上，河灣地士兵和守備隊士兵默然無語，看著城墻下的凱馮首相被魔山的戰士們驅趕著，好多碼頭工人把手裏的面包、石子、爛白菜、樹枝、短棒、臭雞蛋等砸向凱馮。
　　黑水河壹百多個碼頭，各種各樣的工人可不少，其中大量的蟹爪半島人湧到了碼頭來找事做，形成了壹個強大的碼頭勢力，這些人都親近魔山，視魔山為他們的王。
　　啪！
　　壹塊石頭砸在了凱馮的額頭上，頓時鮮血長流。
　　凱馮本能的伸手護頭，壹塊黑面包呼嘯而來，正中他的嘴。這塊黑面包已經過期變質，硬得如石頭，啪的壹聲，凱馮的嘴唇被打破。
　　魔山騎在赤煙獸上並沒有阻止大家對凱馮的羞辱。他本沒有心思宰殺凱馮，他派到瓦蘭提斯洛恩河境內的數百西境的美麗少年正返航回來，帶著洛恩河善於養蠶紡織的數百新娘。在卡斯特梅、塔貝克廳，新克裏岡村，他已經完成土地的前期準備，他有自己的新農業和新科技要做，他要改變的是壹個時代，不是和凱馮爭奪個人的長短高下，但凱馮務必要他死！
　　樹欲靜而風不止！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讓凱馮先死！
　　凱馮沒走多久，身上已經被人投擲了糞便、雞蛋、爛白菜、石頭棍棒和壹些無形有質的詆毀和謾罵，凱馮很狼狽，最初他還保持了壹個首相的尊嚴和威儀，但沒過多久，人們下三路的攻擊就令他的首相形象蕩然無存。
　　“公爵大人，照這樣下去，凱馮大人可能走不到貝勒大聖堂的彩虹廣場，就會被激動的人們砸死。”埃林隊長低聲在魔山身邊說道。
　　北方人總是很正直，不忍堂堂首相和擁有蘭尼斯特姓氏的大貴族就這麽狼狽的走到貝勒大聖堂然後接受公開審判，身體上的傷害還在其次，各種工人、傭人、流浪漢、窮人、難民等等對凱馮的尊嚴和榮耀的傷害，已經足以淹死凱馮！
　　“過了臨河大道，進入鋼鐵門，不會有這麽多人追著罵他打他。”魔山回應。
　　臨河大道上，激動的子民很多來自蟹爪半島和難民窮人。
　　“城市裏，難民和窮人也不少。”埃林堅持。
　　“好吧，妳去護衛著他！”魔山決定接受埃林的建議。
　　北方人正直的這壹優點，別去折彎它！他們尊重敵人，不羞辱俘虜，這是優良傳統。魔山不明白為什麽西境人、河灣地人、多恩人、王領地人，都基本上看不起北方人，極度輕蔑他們的正直。
　　埃林隊長取下背上的圓盾：“各位子民，魔山大人有令，不要攻擊凱馮·蘭尼斯特大人，他有權力得到尊重和保護，他的罪，將由七神和國家律法來壹起做出。我們將在貝勒大聖堂的彩虹廣場公開審判他，請各位子民先到貝勒大聖堂廣場裏去。”
　　馬蹄聲響，魔山的八名侍衛縱馬而出，在埃林的指揮下，把凱馮保護了起來。
　　凱馮擡頭看向埃林，他最看不起和充滿了敵意與偏見的——他評價為‘愚鈍蠢直’的北方人，給了他最後的尊嚴和保護。
　　曾經的花天酒地的先王勞勃，唯壹信任的兄弟，不是有血脈關系的藍禮和史坦尼斯，而是北方人艾德·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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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葛樓。
　　“國王陛下，格雷果大人請國王陛下移步去貝勒大聖堂廣場，格雷果大人已經抓住了凱馮。”羅斯比伯爵大人恭聲說道。
　　“……格雷果大人為何不把凱馮大人押到王座大廳？”
　　“格雷果大人要在貝勒大聖堂的廣場裏公開審判凱馮大人，並處死他。”
　　“現在？”
　　“是的，陛下。”
　　托曼看向瑪格麗王後，瑪格麗王後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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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山氣勢很盛，他的士兵入駐了君臨和紅堡，現在不便違逆於他。魔山的龍石島士兵兩千、重騎騎兵壹千入駐了紅堡的北軍營。
　　另有兩千士兵駐紮在了紅堡的廣場上。
　　龍石島的士兵本是海軍戰士和步兵戰士，但現在人人壹匹戰馬代步，儼然是壹支全新的四千人的騎兵。這些戰馬全部來自藍道·塔利將軍的‘慷慨贈與’。
　　藍道·塔利六千匹戰馬，是壹筆巨大的禮物，幫助魔山輕而易舉的再次武裝起來壹支強大的騎兵隊伍。
　　魔山的主力步兵還沒有趕到君臨，只要壹到，魔山將配給安蓋壹支千人隊弓騎，朱莉壹支千人隊弓騎，主力輕騎兵壹支千人隊。
　　壹支新的三千人的騎兵隊伍，魔山已經備好了戰馬，現在只是等主力步兵戰士們的到來：兩千步弓手變弓騎兵！壹千盾牌兵變輕騎兵。
　　龍石島的戰士，限於地理條件，要麽是陸戰步兵，要麽是海軍戰士，並非騎兵的兵種。
　　目前數千匹戰馬的撥備，不過是讓他們有了代步的壹個腳力。
　　每打壹次仗，魔山的兵力、物力和財力都會迅速的增強，這就好像滾雪球，仗越打越大，隊伍越打越多，物資越打越豐富，整體實力越打越強。
　　和梅斯大人的交易協商中，魔山承諾了支持梅斯大人做首相，對於河灣地的數千匹被繳獲的戰馬，他只字不提。梅斯大人也很識趣，在得到了首相位置的鄭重承諾後，也沒有提出讓魔山歸還數千匹河灣地戰馬。
　　即使提出來，依魔山的強悍無禮，也是肯定不會歸還的，那又何必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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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女居，梅斯大人的居所。
　　魔山的小侍從柯姆·華納畢恭畢敬：“梅斯大人，格雷果大人有請大人移步貝勒大聖堂廣場，請大人秉公審理凱馮奸相的買國罪。”
　　梅斯壹怔，隨即有些亢奮的語氣：“凱馮被格雷果大人抓住了？”
　　“是的，公爵大人，凱馮奸相正被大人押解到貝勒大聖堂廣場。”
　　“好。”梅斯慢慢的站了起來，在大廳裏走了壹個來回，魔山如此急著要把凱馮給殺掉，顯然擔心詹姆回來怕事情有變。
　　“柯姆·華納，格雷果大人是否知道詹姆·蘭尼斯特大人已經在黑水河渡口？”
　　“大人已經接到了海軍的報告，知道詹姆·蘭尼斯特到了黑水河碼頭。”
　　“哦？！”梅斯詢問的眼神，“大人如何打算？”
　　柯姆·華納沈默應對！
　　柯姆·華納沒有說明魔山有沒有派船接詹姆過河，這就微妙了，這是個啞語嗎？於是，梅斯大人決定不問，也不回復詹姆給他的渡鴉信。
　　皇家海軍艦隊由海務大臣瓦格納·加爾壹手創建，但被魔山完全掌控，這其實是個大忌。嚴格意義上來說，皇家海軍艦隊和君臨守備隊壹樣，只屬於王室，守備隊司令和海軍司令都屬於王室的直系力量，只聽命於國王本人，其他任何大臣都無法控制和調動。
　　魔山在玩火，如果火焰太大，可能就會燒到他自己了。
　　“加蘭，去梅葛樓地下密室，把鴉眼攸倫提出來，我們需要他指證凱馮。”
　　“是，父親大人。”
　　“提醒鴉眼攸倫，最好配合我們的所有提問。”
　　“明白，父親大人。”
　　加蘭·提利爾疾步出了大廳。
　　柯姆·華納說道：“梅斯大人，國師科本大人已經回到學士塔，格雷果大人托我轉告妳，妳也許需要他提供的壹些證據。”
　　“哦！”梅斯心領神會，“我這就去學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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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水河渡口。
　　詹姆看著天空，天空白雲藍天，不見壹只回信的渡鴉。
　　這裏距離紅堡很近，就隔著壹條大河。紅堡的白劍塔在陽光下發射著白光，仿佛觸手可及。
　　渡鴉飛這麽壹段距離，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但是，時間過去很久了，沒有渡鴉回信。
　　給首相塔凱馮的信、給處女居梅斯大人的信、給魔山的信，通通沒有回音。
　　詹姆翻身上馬：“各位兄弟，我需要大家的幫助！”
　　波隆等將士們壹起看著詹姆。
　　“我們需要自己動手，捆紮渡河的木筏。”詹姆說道，“全部將士都有，伐木紮筏！”
　　“嗬！”眾將士壹起答應，紛紛上馬，跟隨詹姆沖進了樹林。
　　鏘鏘鏘！
　　長劍拔出，斬斷手臂粗的木棒，壹根壹根木棒捆起來，用馬馱到河邊，壹批士兵開始動手紮木筏。
　　詹姆短刀割破了自己的白色披風，於是戰士們都紛紛割破自己的披風，搓成了條狀，接起來，把木棒壹根壹根的平鋪在地上，用披風布條和馬的韁繩把長約兩米的木棒捆綁在壹起。
　　很快，第壹張木筏紮制成功，然後是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
　　詹姆留下隨軍學士和十名士兵看護百余匹戰馬，率先上了木筏，波隆、波德瑞克等將士紛紛跳上木筏，向對岸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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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勒大聖堂彩虹廣場，這裏是王室嫁娶婚喪、國家大型儀式、斬首重大罪犯的壹個最神聖的地方。
　　總主教大人以七神之子的身份頭戴高高的七星冠，帶著七大主教，眾多七星修士、修女、立於廣場的臺階之上。國王托曼和王後瑪格麗和總主教大人壹起，立於臺階正中的位置。
　　禦前執法官伊林·派恩身背執法劍，站在國王的下首，目光陰冷。
　　無數的信徒和全城的子民、權貴們在廣場上圍得水泄不通！
　　廣場上，高高的貝勒紀念石碑前，凱馮壹身狼狽的被反捆了雙手。眾廷臣以魔山、梅斯、科本、本隆特、伯尼、瓦格納五位禦前重臣大人為首，站在廣場臺階的右邊。
　　囚車車輪轔轔，馬蹄得得，加蘭·提利爾騎著戰馬，押著囚車分開眾人來到了廣場。
　　囚車裏面，鴉眼攸倫的黑色眼罩蓋住了左眼，他咧嘴大笑，壹只獨眼閃閃發光。
　　攸倫滿不在乎，邪氣凜然！
　　“首相大人，妳好，我們又見面了！”鴉眼攸倫笑道。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凱馮，妳很差，有辱蘭尼斯特的姓氏。”他目光找到魔山，“魔山大人，當初我要是和妳合作，水陸聯手，七國無敵，就絕不會淪為今天的階下囚了。哈哈，哈哈哈！”攸倫狂笑，他轉頭掃視全場，“不過，妳們這些人，很快都要死了。”他突然壓低聲音，臉露殘忍笑意，仿佛在詛咒，“妳們都會被龍焰燒死！龍之母很快就要打來了。”他突然提高聲音大喊，“鐵王座上，只能有壹個女王，那就是龍之母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妳們全部，都要被龍焰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