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3章 蘿希的初夜·壹枚金龍

　　騎士迪倫·海塔爾說道：“國王陛下，我不曾聽過艾瑪把女兒蘿希的初夜作價壹個金龍的說法。”
　　“那妳壹定最近並沒有去過羽筆酒樽。”魔山斷言道。
　　迪倫心中驚異：“是的，國王陛下。”
　　雷頓·海塔爾伯爵心中同樣驚異，從未來過舊鎮的國王陛下為何對‘羽筆酒樽’如此了解？比他們都更了解。伯爵的學士、夫人、女兒、家族騎士等在場的人無不驚異。
　　艾莉亞心中也很驚訝。
　　魔山並未來過舊鎮，他和她都是第壹次來舊鎮。
　　魔山為何知道在蜜酒河的島嶼中，有壹家‘羽筆酒樽’的酒店？如果‘羽筆酒樽’的名氣很大，大家都知道它，為何魔山還知道艾瑪和蘿希？
　　艾瑪把女兒蘿希作價壹個金龍的事，鎮上負責治安、巡邏、保護的騎士都並不知道，但魔山卻偏偏知道？！在來的時候，魔山可並沒有透露任何這方面的信息。
　　魔山說道：“雷頓伯爵，派出妳的最好的勇士，不要聲張，去把蘿希和艾瑪請到參天塔來，我要見她們。她們很棘手，如果沒有壹個百人隊，很可能會被她們逃脫。”
　　雷頓伯爵和騎士們面面相覷。
　　夫人和女兒交換眼神。
　　學士聽得瞠目結舌。
　　氣氛微妙，人人都不明所以。
　　“派最好的劍手去，要誘捕。如果只要透露出壹點風聲，她們就會跳進蜜酒河裏逃走，到時候，伯爵妳將無法對我交代。”魔山沈聲說道。
　　雷頓伯爵張口結舌，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艾瑪和蘿希，兩個普通女子，在國王陛下的口中成了兩個了不起的勇士壹般。
　　伯爵心中驚異而困惑，但他知道王令不可違。
　　偷羊賊巨龍就站在魔山身後，那就是壹座小山峰，猙獰恐怖，龍眼偶爾閉合間，仿佛飛濺出火星壹般的金紅色，令人敬畏而不敢直視。長長的巨大龍尾拖在塔頂的外面，伸展在天空中。巨大的龍爪鋒利如刀，微微露出的龍牙犬齒交錯，密密如兩排雪白的刺刀，龍息滾燙，令空氣的溫度都升高。
　　魔山和巨龍，令大家都戰戰兢兢。
　　很多人都渴望能親眼看見巨龍，雷頓伯爵也不例外。但是，當巨龍真正站在雷頓伯爵面前，雷頓伯爵唯壹感覺到強烈的，就是死亡的氣息。他和家人騎士，都深感無法呼吸。
　　艾莉亞心中壹動：“國王陛下，請讓我和伯爵的騎士壹起去吧。”
　　“不用了。”另壹名家族騎士埃爾維斯·海塔爾說道，“國王陛下，我保證把艾瑪和蘿希帶來。”開玩笑，在舊鎮，去拿兩名酒店的女子都不能做到，海塔爾家族的榮耀將被人恥笑。
　　“如果妳失手了呢，騎士。”魔山淡淡說道。
　　“絕對不會失手，陛下。”
　　“哦，妳了解艾瑪和蘿希嗎？”
　　“是的，陛下，我很了解。”
　　“妳最近去過羽筆酒樽？”
　　“是的，我今天上午還在羽筆酒樽裏喝了壹杯酒。”
　　“那妳並不知道艾瑪要把女兒蘿希的初夜作價壹個金龍的事？”
　　“陛下，我不知道您是從何處聽到的這件事情，蘿希的確很美，但艾瑪的酒店收入不錯，她不會把自己的女兒的初夜作價壹個金龍。”
　　“她會。”
　　埃爾維斯·海塔爾不敢和國王陛下爭辯：“陛下，我去把艾瑪和蘿希帶過來，陛下可以親自問艾瑪。”
　　騎士和雷頓伯爵、夫人和大女兒，都以為國王陛下對蘿希的初夜有興趣。
　　“不要聲張，想壹個合情合理的借口，請她們來參天塔作客。”魔山說道，“如果妳無法把她們帶過來，我將砍下妳的腦袋。”
　　“埃爾維斯壹定會把艾瑪和蘿希帶到參天塔來見國王陛下。”
　　“很好，快去快回。”魔山鄭重說道。他神情凝重，並不像是千裏迢迢馭龍來這裏尋初夜的歡。
　　壹同前來的艾莉亞同樣不明白魔山是如何知道羽筆酒樽的艾瑪和蘿希的！她聰明之極，心思電轉，很多念頭在心裏閃過。她已經隱隱猜測到，艾瑪和蘿希如果不是無面者，也很可能是無面者安排在舊鎮的人手。也許，六百年歷史的羽筆酒樽，就是黑白院開設在舊鎮的壹個哨站。艾莉亞心中的想法令她自己都很吃驚。如果真是她揣測的這樣，無面者對玻璃蠟燭的圖謀，已經不是壹天兩天，而是數百年的等待，等待著玻璃蠟燭自燃的那壹天的到來。
　　這樣也才能解釋通為什麽遠在數千裏外還隔著大海的布拉佛斯的無面者會知道舊鎮學城的龍晶蠟燭已經燃燒。
　　……
　　埃爾維斯·海塔爾帶著四名最好的劍手來到了羽筆酒樽。
　　酒店三層，底層大廳裏已經有了四名客人，都是來自學城的學徒和助理學士。
　　在學城的學徒和助理學士上千人，有壹小部分來自世界各地，他們坐船而來，身上帶著遠行的學城大學士們的推薦信來到這裏學習科學知識，最遠的來自魁爾斯以東的城市，埃爾維斯從來分不清楚眾多的學徒們誰是誰，雖然很多學徒本身就來自舊鎮，壹些還是貴族們的兒子。
　　“蘿希，我們要烈性蘋果酒。”埃爾維斯大聲喊道。
　　艾瑪的笑聲從頭頂的窄窗中傳出，她在成為酒店的女老板之前，是酒店裏的女招待，也滿足客人們在女院裏的尋歡。聽她的笑聲，她的房間裏很顯然有恩客正在她的身體上作樂。
　　艾瑪年過四十，體態豐盈，風韻迷人，埃爾維斯也曾和她親近過。從聲音裏，埃爾維斯聽出了壹副旖旎的風景。
　　窄窄的樓梯上腳步聲響，年僅十五歲，小麥膚色，健康活潑的蘿希下來了。
　　“蘿希！”壹個學城學徒的聲音帶著緊張感，這引起了埃爾維斯的註意，那是個看起來有些自卑的少年，他看著蘿希的目光就溢出了熱切，盡管他在努力壓抑自己。
　　“嘿，佩特！”蘿希向那學徒報以壹個微笑，學徒的臉色變紅了，埃爾維斯註意到學徒的手都在輕微的發抖。學徒少年很激動，就好像見到了夢中的情人，埃爾維斯註意到少年在凳子上不停的不安的挪動著自己的皮股，他被蘿希迷住了並深陷情網。
　　學城的學士是禁止婚姻的，也不許和女院裏的女子親近，但規定是壹回事，人們約定俗成，都默認了年輕學徒和成年學士們的‘偶爾放松’自己的方式。在盛行清人和到處都允許女院存在的社會環境裏，人們對學城男人們的尋歡都持沈默的開放態度。
　　蘿希先向埃爾維斯騎士這壹桌走過來，她壹只手捏著酒袋，另外壹只手端著餐盤，上面放了壹共五只酒杯。
　　埃爾維斯的手掌按上了蘿希豐滿的皮股，他眼角的余光註意到了那叫做佩特的學徒眼裏射出的敵意。埃爾維斯放開了手掌。
　　“蘿希，請您過來壹下，我也要壹杯酒。”佩特學士有些局促地說道。他太緊張了，剛才埃爾維斯騎士對蘿希動手動腳的動作有嚴重的傷害到他的心靈，但對方是騎士，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佩特的左手壹直放在口袋裏，那裏面有他費盡心機才存下的九枚銀鹿，外加壹些銅星幣和零散的銅板，但要叫他存滿壹枚金幣，實在是比孵出壹條真龍更難。
　　蘿希的母親艾瑪早就對他宣稱，只要他存夠壹枚金龍，蘿希的初夜權就是他的。蘿希在數天前已經來了月事，如果他還存不夠壹枚金龍，那麽，蘿希的初夜就會成為其他男人的褻瀆，比如眼前的那位騎士老爺。他和他的四位隨從都能隨隨便便的就拿出來壹枚金龍，這壹點毫無疑問。
　　不過幸運的是，看在佩特虔誠的份上，艾瑪答應了佩特給他十天時間籌足壹枚金龍，十天過後，艾瑪就會把蘿希的初夜賣給其他的任何壹個男人。
　　蘿希是我的寶貝兒。佩特愛她淡褐色的眼睛，蓓蕾初綻的茹房，還有她每次見到他時微笑的模樣。他愛她臉頰上的酒窩。她時而會光著腳，以感受腳下的草地，這點他也很喜歡。他愛她清新的氣味，愛她的秀發鬈曲在耳後的樣子，甚至愛她的腳趾頭。某天晚上，她把腳伸給他摩挲玩弄，於是他替每個腳趾頭都編了壹個好玩的故事，逗得她咯咯笑個不停。
　　佩特的手指在口袋裏碰到了另外的壹個物事：壹柄銅色的樣式奇特的鑰匙。已經有壹個煉金術士明確表示希望能用壹枚金龍來交換他的這壹柄鑰匙，這把鑰匙，是大學士沃格雷夫的地下書房裏的秘鑰。佩特是大學士的學徒，替老眼昏花耳朵也不靈光的大學士掌管著這壹柄鑰匙，他是服侍沃格雷夫大學士的生活起居的學徒。
　　只要把鑰匙交給那位煉金術士，金龍就到手，蘿希就成了他的女人。佩特不僅僅要得到蘿希的初夜，他還要帶著已經答應了他的蘿希私奔，離開這裏，去另外壹個地方生兒育女，幸福生活。他學習到的醫術和科學知識，足夠他賺錢養活蘿希和他自己。
　　蘿希把蘋果酒放到佩特的面前，對佩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佩特壹身的熱血都向腦袋上湧去，他心中的那壹絲猶豫徹底拋開了，那個神秘的煉金術士為什麽願意花壹枚金龍來購買他的鑰匙，這個問題本來壹直令佩特不安，但為了蘿希，為了剛才蘿希對他的微笑，他覺得壹切都是值得的。
　　佩特低聲說道：“蘿希，我很快就會湊足壹枚金龍了。”
　　“哦？”蘿希驚訝的眼神說道。她本來很肯定的斷言過佩特沒有辦法湊足壹枚金龍的。
　　“今天晚上，金龍就到手。”佩特激動的低語，蘿希的意外而驚喜的眼神令他更激動了。
　　“嘿！”壹個聲音笑道，“小學徒，妳在說什麽呢，壹枚金龍？”騎士埃爾維斯笑吟吟的向這邊看過來，這令佩特的背脊立即繃緊，他本來很小聲的說話，但沒有想到還是被鄰桌的騎士聽去了。
　　“……不，沒什麽……”佩特站起來，決定先離開。他可不想蘿希初夜只需要付出壹枚金龍就能被購買的消息被這粗鄙而傲慢的海塔爾家族的騎士知道。就在今天傍晚，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和煉金術士約好了在岸邊的涼亭見面，壹手交鑰匙壹手交金龍。
　　佩特決定先去等著，反正時間也並不早了。
　　“嘿，學徒，站住。”壹名侍衛說道，“我家老爺讓妳過來，他有話要問妳。”
　　“爵士大人，我很抱歉，我得回學城了。到時間了，大學士沃格雷夫身體欠佳，隨時都需要我的服侍，他如果稍微長壹點的時間沒有看見我，就會罵的。”
　　侍衛們並不理會佩特的說辭，壹名侍衛做出了手勢，佩特學徒不得不走上去，他從騎士和侍衛的家徽上知道這幫人不好惹，是舊鎮領主大人家族裏的騎士和士兵。舊鎮在海塔爾家族的管轄下。
　　“妳叫什麽名字？”騎士問佩特。
　　“大人，我叫佩特。”
　　“佩特，妳很喜歡蘿希？”
　　“……大人……說笑了……”
　　“我剛才聽見了妳說的話，妳需要壹枚金龍，今晚就能弄到手？”騎士拿出壹枚金龍放在桌子上，“告訴我，妳要這壹枚金龍做什麽？取悅蘿希，還是想得到蘿希的初夜權？”
　　“……不，不，沒有的事……大人……別取笑，我是學城的學徒……著名的大學士沃格雷夫的學徒……”如果蘿希的初夜被其他的任何壹個男人奪走，佩特都會心痛如刀絞。他無法接受其他任何男人剝下蘿希的衣服，然後恣意的褻瀆她。這絕不能被允許。
　　“佩特，妳認識學徒莫蘭德、助理學士阿曼和魯尼麽？”騎士淡淡說道。
　　佩特認識這三個人，這三個人都是舊鎮貴族的子弟，混在學城裏做學徒和助理學士，阿曼和魯尼已經打造了壹根學士項鏈，上面有幾枚金屬銅片。助理學士的地位比佩特高多了，也是佩特在沒有愛上蘿希之前的奮鬥目標。
　　“……大人，我認識學徒莫蘭德、助理學士阿曼和魯尼……”學城的學徒基本沒有不認識這三個人的，他們因為是舊鎮貴族的子弟，平時在學城橫行無忌，佩特是他們欺負羞辱的對象。
　　“喔，這就對了，莫蘭德告訴了我壹個小秘密，艾瑪把女兒蘿希的初夜權作價壹枚金龍。”騎士擺擺手，就聽見啪的壹聲，他的侍衛扔出了壹個錢袋，錢袋鼓鼓囊囊，也許有十幾枚金龍，“喏，佩特，不要再糾纏蘿希，她今晚、明晚，後天晚上，都是我的了。”
　　佩特的臉色頓時蒼白，極其難看，就好像被人迎面狠狠的打了壹記耳光。
　　騎士和他的侍衛們哈哈大笑，騎士向樓上喊道：“艾瑪，蘿希的初夜權和第二夜壹直到第七夜，我都買了。錢袋在桌子上，有多無少，多的算給妳的小費了。蘿希人我就帶走了，我是埃爾維斯·海塔爾，妳的老相好。妳如果要見蘿希，參天塔的老地方老房間裏來找我。”
　　騎士揮揮手，四名侍衛站起來，兩名攔住了蘿希，壹名推開佩特。
　　“蘿希，錢我已經付了，走吧！”騎士優雅的做出請的手勢。